車兒想,她給劉琮下跪,簡直不成體統,大不敬,總比亂了禮法來的輕一些。
那廝問完這些,才從箸架上拿起筷子。車兒心裡鬆了一口氣,一口氣還沒有偷偷的嘆完,又聽劉琮這廝說:
「布菜吧。」
車兒一口氣哽住,差點沒有喘上來,肺部痛悶,她捂著胸口,咳了好一會兒才似沒有聽懂一般,紅著眼睛問:「將軍……將軍你說什麼?」
那人舉箸將她看著,等她撕心裂肺的咳完,雲淡風輕的又說了句:「布菜吧。」
車兒唯唯諾諾的道了聲:「是!」
慢慢挪到案幾前,將手裡的托盤放在邊上,又從箸架上拿起另外一雙較長的銀箸,給劉琮開始布菜。
車兒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如此屈辱的一刻的,毫無之舉,只覺大腦一片空白,後才聽劉琮這廝銀箸落在箸架上發出清脆的「叮」一聲,這才將她從迷茫的幻境拉出。
那人道:「撤了吧。」
車兒道:「是。」
車兒腳步虛浮,恍恍惚惚走出營帳,正午的日頭晃眼,車兒向空中望去,直覺那一輪烈日,紫紫紅紅,甚是刺眼,她慢慢往伙房營走去,待等到人少的地方,車兒緊握手中的托盤,望著還如將去那般擺放整齊的食鼎,她心裡氣憤道:「這梁子咱倆算是結下了!」
第17章 大漠雪(十七) 校場空曠,劉琮的聲音……
車兒到了伙房營,前來吃飯的士兵早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烏維在營前收拾殘局,鍋碗瓢盆通通要拿回營帳裡頭去刷洗。
看到車兒回來,他放下手中的鍋碗,快步跑到車兒面前,看著他問道:「車兒,你怎麼了?是不開心嗎?」
車兒悠悠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無事。」她將手中的托盤遞給烏維。抬腿就往營帳走去:「有吃的不曾,餓死小爺我了。」
車兒為掩人口目,自來此之後她一直「小爺、小爺」的以此自稱,烏維面上微紅,小聲提醒她:車兒,你這般自稱,可是有所不妥的……「車兒倒是毫不在乎,拍著烏維的肩膀笑道:「無妨,你我今日是在軍營,這裡頭可都是男人,要是被人發現我是女子,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再者,我入軍之時,是以你弟之名,現如今要是被識破,你我都難逃一死的。你想,連你都覺得一個女子以小爺自稱是不妥的,那些人也肯定想不到,以小爺自稱的我是個女子吧。」
車兒斜瞟他一眼:「日後,你可要好好保密了,在這裡,我是你的弟弟,並不是什麼」車兒姑娘「,知道嗎?可萬萬別說漏了嘴啊。」
烏維鄭重點頭,從籠屜里拿出一小碟肉與一個饅頭,遞給車兒:「都忙了一天了,我知道你早就餓了,快吃吧。」
這裡是軍營,吃食從不講究,從來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撈出來什麼模樣,送進嘴巴就是什麼模樣,當然,除了劉琮那人面獸心,表里不一的傢伙,這樣想起,車兒又想起軍帳大營那屈辱的一幕,車兒瞬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蝶肉切的薄如紙翼,仔仔細細的碼好,斷不會是那胖御廚所為。
車兒捻起筷子,就著饅頭開始慢慢食用,烏維拿過來一個小凳子,讓車兒坐在角落吃飯,自己去外面繼續去搬布飯的食器,烏維看著空蕩蕩的伙房營,問烏維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烏維支支吾吾的,不願說出緣由,這才讓車兒明白了什麼,她心裡本來就有氣,如此一來,更是火上澆油,瞬時火冒三丈,她將筷子磕在桌上,怒道:「簡直欺人太盛!」
說著,繞過擺滿生肉蔬菜的高大案幾,就要找他們理論。
烏維看車兒是真的生氣了,拉著車兒的胳膊,好生安慰她道:「你先別著急,這些活本來就是我們該乾的。」
「我們該乾的?」
「嗯,那御廚說,新來的就要幹這些苦活累活,所以今天的先讓我們兩個干,明天就交給其他人了。」
車兒罵道:「什麼御廚,簡直就是一個麻球。」
烏維疑惑:「麻球?」
車兒想著御廚那圓滾滾的身子,可不就是一個裹滿了熟芝麻的麻球嗎?
這樣形象的想著,也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烏維也跟著車兒咧開嘴笑。他拉著車兒,讓她坐在方才的那個小凳子上,說道:「我知道你累了,你在這裡歇一會兒,其他的活兒我來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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