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索了一盞茶的時間,別說野獸了,就連一個麻雀都不曾遇見過,或許……大概野獸都在洞離睡覺去了吧!
反倒是在崖底的一抹暗香吸引的車兒的注意,崖底有一株野生臘梅,因無人打理,長得蓬勃生機,根莖盤曲,花團錦簇,在這冰天雪地里,乃是傲然的存在,車兒站在樹下,閉著眼睛一聞,暗暗幽香,煥然四周,使人心曠神怡。
車兒拿著手裡的斧子,隨手就砍了幾枝,她擺弄著手中的臘梅枝,心裡歡喜,忍不住又湊近去聞,覺得身心都舒暢了許多。
忽而,但覺身後森森,車兒疑惑的轉身,但見一隻肥碩的黑熊,正從前頭的林子裡朝自己奔來。
車兒眉頭一跳,大叫一聲:「護駕!」
轉身往右方跑去。
車兒聽著棕熊在身後撞斷樹枝朝自己奔來的聲音越來越近,心裡狂跳不止,她發足狂奔,嘴裡邊呼喊著:「有人嗎?救我!救我啊!護駕啊!」
扶著粗糙的樹枝一個急速的轉身,那棕熊來不及轉彎,往前撲去,車兒看著眼前這龐然大物,心裡一個哀嚎,但見那大物竟是又調轉了頭往自己撲來,車兒自知自己是跑不過它的,她將手裡的斧子扔掉,抱緊了大樹踩著突出的枝椏就往樹上爬去。
雖說外界傳言文昌公主文殊絕倫,但車兒心裡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德行,自幼脅迫小廝跟他一起外出,偷雞摸狗的事兒不知干多少,這掏鳥蛋就是其中一件,所以說,她爬樹的本領,真的比她那三腳貓的功夫厲害多了。
車兒將將爬上一個大的枝椏,那熊已經奔到了樹下,車兒只在狩獵場的高台見到過棕熊,遠遠望去,也是個頭巨大,但卻哪裡有這隻身形龐大,兩者相較,那分明就是小兒科嘛,小兒科尚且需要幾個男子共同制服,眼前這隻龐然大物,憑藉她一己之力,哪能制服。
這分明就是送死……
車兒看著樹下的大物,嘴角流涎,朝自己憤怒的吼著,車兒緩了一口氣,看著他罵道:「你……你吼什麼!有本事走遠一點!」
看來這廝是沒本事的。
車兒苦著臉,一手扶著樹枝,一手攏在嘴上大喊:「有人嘛!救命啊!要是有人來,我定重重有賞,黃金白銀,才子佳人,要多少有……哎?……」
車兒顫著音收了尾,但見那熊竟是直起身子跳了起來,往車兒的腿上咬去。
車兒一個急收,將腿收回,那熊竟是一口咬在野雞頭上,車兒不服,大叫一聲:「放開我的雞。」
眼看纏著野雞的腰帶快被扯松,車兒反身,將腿纏在樹幹上,兩隻手都去揪著野雞,誓要和那棕熊爭奪,大罵道:「給爺撒口,這是也好不容易捉到的,怎能被你白白撿了便宜,撒口,撒口。」
野雞早已被要死,那熊一個用力,便將那雞頭扭下,一揚脖子,隨意吞下,車兒盯著血淋淋還在滴血的雞脖子,一手摸著自己脖頸,吞了一下口水。
雪地赤紅一片。
這裡勢必不安全,她將插在腰間的臘梅枝拿在手裡,像逗狗一樣,嘖嘖幾聲,隨手將花枝一扔:「去!給爺撿回來。」
棕熊以為車兒給他扔了方才吞掉的東西,視線被吸引,車兒將將站起身子,打算在爬的高一些,那棕熊往前奔去,一個甩臀,那肥碩有力的屁股,就撞在樹幹上。
枝椏有雪,車兒方才站起,還來不及攀爬,便被這突然來的力道,撞到樹下。
棕熊聽到聲響,回頭便撲了
過來,車兒只來得及將身子撐起,便見那龐大大物,已立在自己身旁,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下,將自己撕咬。
車兒感覺到那棕熊嘴裡的熱氣,只撲自己。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心裡想:「但願不要死的太過悽慘。」
但覺一陣風從耳郭一掠,車兒覺得耳朵一涼,前方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
額間一熱,想像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她慢慢睜開眼睛,但見那熊已躺在地上,泂泂的血從心口流出,她盯著顫動的箭羽,緩緩吐出一口氣,手下抓著的雪被雞血染成赤紅。
車兒回頭望去,竟是劉琮。
她壓下心頭驚慌的跳動,想慢慢站起來,哪知腿腳酸軟,無法站立。
劉琮踩著積雪,「嘎吱嘎吱」從身後走來,將箭從那隻棕熊身上拔下,箭從心臟穿過後背,入肉極深,劉琮一腳踩熊,一手拔箭,又慢慢踱到車兒面前,哼笑一聲道:「你倒是好運氣,這熊我找了許久都未見得,竟是被你給先逮到。」
車兒心有餘悸,她緩緩抬頭,看劉琮站在自己面前,他手裡拿著方才射死棕熊的箭,身後背著箭筒,馬上還掛著的野雞野兔,顯然是來打獵,誤打誤撞的救了自己。
車兒緩著氣道:「能為將軍出力,是小的榮幸之至。」
那人嗤笑一聲,視線往她腰上一望,又往車兒臉上看去:「野雞倒是挺肥……,」話未說完,他忽皺起了眉頭問道:「我是否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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