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平城的戰鼓已經擂響,三軍整裝待發,車兒站在伙房營處,看劉琮高高立於點將台之上,狂風獵獵,掀起他赤紅的披風,他手執酒碗,仰頭飲下。
她不得不承認,劉琮身上那雄洪的氣
勢是讓人難以忽略的,邊塞數載,早已讓他合著狂野無度的茫茫大漠連在了一起,堅忍不拔,自持霸氣,連百萬之師而雷霆萬鈞。
攻必取,戰必勝,這種天生自信沉穩,是刻在骨血里的。
祭天畢,三軍出動,浩浩湯湯如洪水一般,泄往平城。即使相隔甚遠,車兒在營地也聽到平城城外驚天動地的廝殺之聲,兩國真值酣戰之際,一萬鐵騎從山坡上直衝下來,一路勢如破竹,便將平城大將趙平客捉拿。戰爭只持續兩個時辰便告終。
伙房營的膳食還未備好,三軍已經歸營。
暗夜,三十萬大軍,星子一般,密布大漠,劉琮下令,犒賞三軍,授獎旗開得勝,捉拿晉國大將趙平客。
篝火高高燃起,噼啪作響,劉琮幾位大將圍火而坐,李域,張遼,坐在左側,面上難掩喜色。
李域屯兵平城已有月余,數次出戰,難見成效,劉琮此次出兵,卻一舉拿下晉國大將趙平客,此乃大捷,趙平客是晉國猛將,與石勒起名,一直是劉琮心中的心頭大患,此人,忠勇無畏,一直效忠於晉帝,忠心耿耿,加之晉國地形多變,山川險要,晉人藉助地形,他們如若想要攻取城池,實是難以成功,戰事已開,僵持數月,遂,劉琮自帶五萬人馬,一路浩浩湯湯開往休屠澤,聲東擊西,讓晉帝誤以為他們意不在平城,而在休屠澤的下首城涼州,晉帝昏暈,怎能知曉,只得調配人馬,前往涼州,欲要斷了劉琮妄想奪取涼州的念頭。
哪像劉琮屯兵休屠澤月余,只是按兵不動,每日操練士兵,只練騎射,後甚至狩獵起來,晉帝迷糊,不知劉琮作何打算,虛虛實實,亦不敢撤兵,兩兵僵持月余,也不見開戰,後,劉琮看對方懈怠,探子也不見,於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平城,平城軍備虧空,人馬不足,即使他們閉門不戰,也足以讓他們輕輕鬆鬆捉拿石勒。
張遼拍著大腿哈哈大笑:「此戰不爽,我還沒殺個痛快,那晉國士兵見石勒被俘,居然都縮回城裡去了,不爽不爽,要不是大將軍下令退軍,我定是要用斧子劈開城門,親自拿下晉帝小兒的腦袋,掛在城門,曬他個三天三夜才罷休。」
李域聽他這般說罷,亦是抿嘴笑起來:「張將軍此言差矣,拿的趙平客,已是卸了晉帝的右臂,讓他們軍心大亂,不出一日,他們定是潰不成軍,介時,晉帝的腦袋你想怎般砍 ,就是怎般砍。」
張遼哈哈大笑:「他娘的,這般一想,就覺得痛快!來來來!喝酒喝酒!給我滿上,今晚定是要和大將軍一醉方休!」
薛玉寧坐在劉琮下首,將熱好的烈酒倒在劉琮遞來的海碗之中,微微笑道:「張將軍海量,可也要適當飲酒,顧惜身子,這一路行軍,舟車勞頓,仔細別喝壞了身子。」
張遼飲下手中一碗酒,眼神在劉琮身上一轉,裝模做樣道:「也不知薛姑娘這話是說與我聽,還是關心的另有其人吶。」
薛玉寧聽自己內心的想法被拆穿,臉上泛起紅暈,急速的低下頭去,亦是沒有再抬,張遼見薛玉寧這般小女人的嬌羞態,嘿嘿一笑,也未在打趣,仰頭飲下烈酒,嘴裡嘖嘖稱奇:「這邊塞的烈酒,就是爽口。」
劉琮眼神一斜,看人群中那一抹瘦小的影子來回穿梭,忙的不亦樂乎。
他問身旁的近侍道:「肉可烹熟?」
張遼咋咋呼呼,也跟著喊道:「是也!則能只喝酒不吃肉呢?等了這般久,也不見有肉呈上,是今晚想讓我們空著肚子嗎?」
近侍恭敬回道:「小的這就去看看。」
劉琮手執酒碗,慢慢抿下,眼神斜斜瞟到,那瘦小的身子,將笨重的食鼎搬來,跪坐在掛起的鐵鍋旁邊,將鍋里大塊的熟肉,一個一個撈起,肉湯沸騰,將將撈起的羊肉又跌進鍋里,濺起的湯汁將她嚇得臀部著地,他看到近侍指著她說了幾句,那瘦小的人兒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滿面堆著笑,對著近侍一直點頭做笑,劉琮抿嘴搖搖頭,甚至都可以想到那人諂媚的嘴臉。
薛玉寧看劉琮面上表情柔軟,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影影綽綽里,全是喝酒的將士,她亦未多想,將她面前的酒碗添滿。
未及,便有一雙細若的小手將食鼎從側方呈上,放在劉琮面前,細若蚊蠅的聲音傳來:「將軍請食炙肉。」
那頭張遼已經開吃,捉起羊腿,就開始啃,嘴裡還含糊道:「有酒有肉,這才人生一大樂事。」
劉琮看那手一放邊走,出聲喊住他:「將肉切碎。」
這一聲,出的突然,車兒本以為只將肉放下就走,可萬萬沒有想到劉琮還另有吩咐,今日犒賞三軍,累的可真是他們那些這些伙房營的人,忙裡忙外,跑上跑下,在這寒冬臘月里,車兒不知已經出了幾身汗了。
她往後頭看去,看烏維麻球他們還在忙活,她留在這裡,那不明是非的麻球會不會以為他是在偷懶,他看了劉琮一眼,看這廝還在一本正經的喝酒,他為難的說道:「將軍,小的可否稍後再來,後廚還有事兒等著小的做呢?」
劉琮目不轉睛,轉著手裡的酒碗,慢悠悠問道:「噢?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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