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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人往裡探了一下頭。

確實無人。

劉琮的臥榻上頭,寢被疊的整整齊齊。

不似自己的竹榻那般的光禿禿,劉琮的臥榻上頭鋪了厚厚的被褥,寢被也是厚實,不過顏色簡單,是灰麻色的,上頭裹了一層厚厚的皮毛。

這個車兒識得,就因為是這個傢伙,讓自己再林子裡差點上了西天。

車兒看四下無人,偷偷溜了進去,摸了摸臥榻。

柔軟舒服,暖和炙熱,如若能在這上頭睡上一覺,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車兒眯眼想像著,又幽幽的嘆出一口氣,回想著自己曾經也是躺在這般的臥榻上休寢的,當初為何沒有這般的感受。

可見啊!這世間的事務都是這般——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會倍加珍惜與懷念。

又想到劉琮昨夜讓自己搬竹榻的時候,那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瞬時氣不打一處出來,睜眼看著自己搬不動,還不搭把手。

哼!無恥小人!

她忍不住在寢被上狠狠一拍。

忽又記起自己前幾日的重要事情,車兒也不再磨蹭。

詢問帳外的戍守士兵,大將軍去了何處。

得到的回答是校場,其實車兒也想到了。

她每每起塌,都不曾見到劉琮的身影,剛開始還會疑惑,劉琮這廝,這麼冷的天兒不再被窩了躺著,跑去幹嘛?

後來間劉琮滿頭大汗的回來,她邊給他遞手巾,邊打探過,劉琮當時似笑非笑的回她:「怎麼?本將去了何處,也要向你報備嗎?」

車兒討了沒趣,便不再多問,後來,這般的情況漸漸的多了,她也就知曉了,劉琮作息規律,每日五更,定將起塌,去校場操練,風雨無阻,即使是大雪日,其他士兵不操練,校場中,也會看到劉琮一人在哪裡。

車兒到現在還記得,那日大雪,她和烏維還有伙房營的幾個人,被「麻球」派去砍柴,路過校場時,看到的廣闊的校場上落滿皚皚積雪,校場空曠,空無一人,只有劉琮跨在奔跑的馬上,赤紅的披風迎風,他彎弓急射,百步穿楊的磨樣。

這般,車兒便放了心,一般劉琮去校場這段時間,帳中不會有人來打擾。

車兒急忙奔到案幾之上,拿出筆墨,研了墨汁,待狼毫上沾薄墨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如若父親知道自己還活著,是喜還是憂呢?

她回想自己從軍以來的種種,一時間熱淚盈眶。

又怕淚水落下髒了宣紙,隨手一摸,將堪堪落下的熱淚拭去,提筆書信。

完畢,她將狼毫上的墨汁刮盡,將硯台裡頭的餘墨倒進污池,將宣紙歸位,一切歸置妥當,車兒這才將寫好的書信折好放入懷中。

校場。

司馬瓚恭恭敬敬的站在點將台下,恭候著劉琮。

劉琮騎射三圈之後,打馬而來。

他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長弓隨手一揚,扔給司馬瓚,司馬瓚早已習以為常。

伸手去接。

即使做足了準備,也被這重百石的弓弩,逼得連連後退。

劉琮解下腰間的弓筒,連帶著箭置於點將台上。

他問道:「司馬大人可是有事?」

司馬瓚不似他這般隨意,將軍扔給他的弓弩,將軍沒有吩咐,他可不敢隨意的放下。

他將弓弩抱好,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是有件事情來稟報大將軍。」

劉琮解下腰間牛皮水袋,仰頭就是一口,「咕咚咕咚」,司馬瓚等他飲完,塞上木塞的時候,才聞到獵獵的酒味。

他回味著口中的餘味,道:「說來聽聽。」

司馬瓚將弓弩挪到腋下,想從懷裡掏出得到的書信,但弓弩重,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劉琮失了耐心,眉頭一皺,拿過司馬瓚懷裡的弓弩,「當」的一聲,置於點將台上。

司馬瓚趕忙從懷裡掏出信箋,雙手遞給了劉琮。

劉琮接過,看信封上赤紅的那一條上書:「劉大將軍親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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