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便見劉琮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車兒趕緊笑著,將這廝的披風掛在帳口。
回來立好之時,覺得氣氛詭異,劉琮一句話都不說,司馬瓚也不抬頭,不給她眼神示意。
難道她分析錯了?
過了須臾,忽聽劉琮問司馬瓚道:「司馬大人有何看法?」
司馬瓚往前兩步,拱手道:「下官亦是贊成胡軍師!」
這般看來,自己並未分析錯啊,並未惹得劉琮不悅,為何她明顯感覺到劉琮周身的不同。
因由高山阻隔,日頭下去的格外早,還未到申時,便起了西風,西邊殘餘的夕陽,給這險居的山巒,都度上了一層金色。
車兒就這漸起的西風,快步走到了帳中。因帳中有她日思夜想想要的東西,並未注意到身後帳中,劉琮掀開帘子,望著那一抹披了金色的背影,毫不留戀,匆匆離去。
第56章 引紅妝(十六) 每每被劉琮這般盯著的……
帳內清冷, 劉琮將案几上的那一紙書信拿起,似是覺得陌生至極,仿佛陌生的不是自己所書一般, 他從頭至尾將信中內容認真通讀一遍,復又看著那一抹墨跡。
須臾, 將信緩緩對摺, 對著燃起的一盞豆燈, 輕輕一觸, 便起了一片火光。
司馬瓚望著隱在暗中的大將軍,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但倒是劉琮開口說話:「文昌必除!」
司馬瓚驚詫的抬起頭, 大將軍面上已經是滿面嚴肅,他似是沒有聽清將軍方才所言一般,聽劉琮又問道:「柳相的信可有送到?」
即使沒有聽清將軍方才所言,現在他也懂了將軍的意思, 他道:「回大將軍, 信已經送至文昌帳中,現在文昌應已閱讀。」他甚至擔心大將軍會對文昌存有私心, 將此信不會寄出。
司馬瓚見大將軍扔掉早已燒為灰跡的紙張, 眼中一片雋利,他就知道,曾經那個果敢決絕的大將軍又回來了。在無上的權利面前,情愛果真是不值一提。
他一時熱血沸騰,恭敬的對著劉琮行了一禮。
劉琮問道:「柳相給予本將的信呢?」
司馬瓚從袖中掏出一紙書信, 恭敬的遞給大將軍。
劉琮一目十行,匆匆掠過,信中內容頗豐, 果然料想的不錯,為了文昌,柳相怎會不付出一些。
劉琮眸光深邃,盯著信看了許久: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休怪我劉琮絕情。
時間過了兩日,劉琮也不下令攻城,也未送求和信置於吐谷渾城,只是駐守於峽口處,將吐谷渾城出城的唯一道路堵死。
自從那一日之後,劉琮再也未召見胡車兒,車兒反倒是落了個清閒,一覺睡到帳內光纖十足,磨磨唧唧的下榻,食完早食,著了衣物,慢慢悠悠的出了帳子。
此處道路狹小,到了山頂卻是視野開闊,居高臨下的反倒是將周邊看的一清二楚,遠遠望去,平城遙遙處於遠處,隱在還未散去的雲霧之中。
反觀之這吐谷渾城,也是個狹長的城池,像是夾在兩座巨山中的甬道一般,城門的吊橋上不時還有巡邏的人。
車兒往山頂又去了一點,地勢一高,愈發顯的天際低垂,今天是個好日子,蔚藍的天際不見一絲雲彩,日頭正好,就連吹來的西風,都帶了陽光的溫度。
車兒面向著太陽,雙手攏在袖中,微仰著頭,閉目養神,沐浴在一片陽光之中。
忽地,面前一涼,那片日光被人擋了去,車兒幽幽睜開眼睛,一時眼前一片黑暗,她半眯著眼睛,仔細打量面前惱人的這人。
等漸漸看的清楚了,才看出這人原是王景曾,王將軍。
車兒向他問安:「王將軍。」
這人還是那副冷酷的模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將她盯著。
車兒向這人後頭看去,見他領了長長的一對人馬,氣勢十足的站在自己面前。
車兒一驚,看著這人滿面的不耐,原是自己擋了人家的去路,他才這般臉色給自己看。
車兒臉上腆了笑,趕緊向人家賠不是:「嘿嘿,王將軍,下官魯莽了,妨礙將軍公務了。」她這才將手從袖子裡拿出來,一伸手道:「王將軍,您請!您請。」
嘿!果見那人目不斜視,帶了那悠長的一對人馬,雄赳赳氣昂昂的從自己面前走過,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未曾說過。只給了她一個不耐的眼神。
和劉琮蔑視她時的眼神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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