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仁氣的鬍子一瞪,就要開口和張遼幹仗,車兒暗恨這兩人不識抬舉,將將受得懲處是不是又忘了?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趕忙開口,問道:「胡壯士手裡可是這享譽中原的胭脂醉?」
那胡大仁頓時眼睛放光,他眼上的青紫還未完全消除,此刻這般驚詫,有些好笑。
車兒放心了,看來終於是轉移了這廝的注意力。
只見胡大仁哈哈一笑道:「小公子好眼力!我手中的正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胭脂醉!」
說著,一步跨出案幾,誇誇其談:「不是我胡某人吹噓,此酒啊,就是遠在朝堂的皇帝,都未曾喝過如此醇厚的烈酒。」
張遼不服,又喃喃道:「誇大其詞!」
胡大仁提起了酒,此刻也不管張遼這廝,繼續道:「你們知曉這胭脂醉為何這般醇香誘人?」他賣關子似的,舉著手裡的大口尊,環顧一下四周,炫耀似的。
又自問自答:「這胭脂醉須得採集天山白雪做低,加之黍米、陳皮、零凌香,紫檀香,鮮羊奶、最後再加最最神秘的一藥材-瑢脂香,埋在酷寒的地窖里,只需月余,釀出來的美酒,便醇香異常。」
胡大仁「泵」的一下,扒開塞子,酒香不香胡車兒不知道,她立在劉琮的案幾之後,似是看見劉琮鼻頭微動,輕輕嗑了一下雙眼。
胡大仁來到劉琮案几上,往劉琮的酒碗中倒酒,酒水「淙淙」順著尊口流出,居然是淡淡的紅色。
胡大仁道:「因由瑢脂香在裡頭,這釀出來的酒便是通透的紅色,故名<胭脂醉>。此酒入口猛烈,是其他酒所不能比擬的,嘿嘿,大將軍,您嘗嘗!」
他看張遼似是不信他的話一般,也執了大口尊,往張遼的案幾那頭走去,少了方才的尊重,邊倒酒邊說:「此酒健脾胃、益腰身、大補元氣,我看你啊!腎虛無力,應多飲一些。」
張遼本想再罵,哪知被淳淳酒香吸引,也不再和他計較,拿起酒碗,「咣咣咣」一飲而盡。
本以為這人吹噓,哪知這酒如此剛烈,卻是入口綿軟,是不曾喝得的佳釀。
他梗著脖子不看滿目期待看他的胡大仁,躲閃了目光,聽胡大仁問他:「如何?」
張遼眼神又一閃,道:「不過爾爾,哪裡值得你這般吹噓!哼!」
只是絞在大口尊上的目光卻是出賣了他。
胡大仁故意道:「也罷!你既是看不上我胡某人釀的酒,那就喝些茶水吧。」說著就要走。
張遼急了,急忙伸手:「且慢!」
看胡大仁一臉詭計得逞的模樣,他厚著臉皮道:「方才飲的太快,沒得嘗出滋味,你再給我倒些,我再品品。」
胡大仁「哼」了一聲,邊轉身,邊將手裡的大口尊磕在張遼的案几上。
胡大仁招呼大夥:「大家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這是劉琮默許的,車兒看劉琮眯眼享受的模樣,應該知道胡大仁應該是沒有騙人的。此酒或許真是醇香至極。
因有薛姑娘在劉琮身側,她也少了伺候劉琮的活計,乖乖的站在他身後便好,等車兒回過神來的時候,胡大仁已經執了另外一個大口尊,到了自己面前。
他嘿嘿一笑,透過濃密的鬍子,可隱約窺的他掩在鬍子下頭,白的耀眼的牙齒。
他滿含笑意的眼睛問道:「小公子怎得知道這酒喚作<胭脂醉>?」他有些好奇。
車兒指了指尊腹處貼著的紅紙,道:「此處不是寫著。」
紅紙黑字,紙是鮮紅刺目的鮮艷,可這黑字卻是寫的奇醜無比,歪歪扭扭的,不成筆畫。
胡大仁一愣,似是沒有猜到車兒看出他寫的自己,手在毛躁的髮髻處一撓,嘿嘿一笑。
似是沒臉承認一般道:「難登大雅!難登大雅!」
隨手在案几上拿出一個酒碗,給車兒倒了一碗酒,獻寶似的:「嘿嘿!你嘗嘗!好喝的打緊!」
車兒湊進一聞,似有隱隱甘甜,在看看飲酒的將士們各個享受,她也想喝。
可她此刻是劉琮近侍,哪能在宴席上飲酒呢,他偷眼打量了一下劉琮,見他是認真飲酒的模樣,遂不曾注意這邊,那她也不敢放肆。
她對著胡大仁笑道:「胡壯士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
聽劉琮低沉的聲音傳來:「想喝就喝!」
車兒驚覺,往前頭看去,劉琮還是方才的姿勢不曾動過,仿佛將將的話語不是從他嘴裡說出,只有案几旁柔柔跪著的薛姑娘,目光是看向這裡的。
目光想撞的那一刻,薛姑娘微微一笑,柔柔的對著胡車兒點了點頭。
車兒心裡有些瑟瑟,也不知是何緣故。
她從胡大仁手裡接過盛了澄澈酒水的酒碗,一揚而盡。
刀子一樣,刮著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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