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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忙將寢衣穿好。

劉琮端著炭盆進來的時候,餘光瞄到小狐狸一瞬的手,將大氅拉緊。

他將炭火盆移直臥榻下,拉了胡床過來,坐在她對面。

看胡車兒還是呆呆的盯著榻尾,一眼不發。可能是打算裝死到底。

劉琮先開口問道:「胡近侍沒有什麼話要對本將說?」

他早已知曉自己的女子身份,卻密不告知,明顯在戲耍她。

說什麼?無話可說!

車兒怒了,緊緊捏著大氅,怒道:「休要多話!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莫要惺惺作態!」

車兒說完就後悔了,就算自己難逃一死,這般語氣對劉琮說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吶!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車兒想,死就死吧!那也要死的有骨氣一點。

她挺直了脊背,惡狠狠的盯著劉琮。

見這廝眉目深沉,從胡床上站了起來,一手捻著還在滴水的濕發,若有所思,似是真的在思慮如何將他千刀萬刮一般。

這般扭捏的捻發動作,由他做出,違和的緊,顯的這人極其邪魅。

他慢悠悠踱到車兒面前半跪在榻上,將身前的濕發往後隨意一撥。

對著胡車兒道:「你可知女子進軍營有何處罰?」

「有……有何處罰?」

「我梁國自建國以來,銘文規定,女子禁止從軍,違者……」劉琮故意將聲線拖長:「夷其三族!」

車兒眼神一振,將劉琮盯著。

見他又近一步:「不過本將亦有化解之法!」

「有何化解之法?」

劉琮手一收,坐在榻上,將自己的大氅一把拉下:「這軍中唯有一種女子可隨軍出征……」

車兒心開始跳起來,在劉琮的話語中眼睛越整越大。

「梁始置營/妓,以侍軍士無妻氏者!我這百萬將士在著苦寒之地也是熬了許久……」

她嘴裡輕輕一聲嗚咽,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第71章 明月夜(七) 一切不言而喻,車兒也不……

車兒驚坐而起, 望向四周,紗幔層層,輕掃地面。

身上只著了單薄的寢衣, 躺在檀木雕花床上,寢衣透薄, 將內里絳紅色的肚兜隱隱顯出。

這是哪裡?

僅僅一瞬, 劉琮將她帶到了哪裡?

寢被上繡了鳳舞龍盤, 厚重保暖, 她掀開寢被下榻,屋內沒有關的窗戶哪裡有風透進來, 將熱出來的汗一下吹乾。

紗帳疊疊。

她迷迷糊糊, 又覺得此處熟悉,見右側的高腳桌上放著一個妝奩,看著眼熟。

她疑惑的坐過去,昏黃的銅鏡上印出一個模糊的影子, 烏髮如瀑, 梳垂髫髮髻,頰如桃花, 面如凝脂, 粉唇因為驚嘆,微微嘟著,稚氣未脫。

她往臉上抹去,鏡子裡的人也往臉上抹去。

這分明是她的寢殿。

拉開妝奩上的小櫥,裡頭放著一個瑪瑙大笑的鈴鐺, 隨著車兒的動作,「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車兒將斷了的鈴鐺拿了出來。

這本是一對響鈴,因自己頑皮, 不小心將髮帶扯斷了,此刻只能孤零零的躺在小櫥里。

完好的另外一個,綁在自己的髮髻上,車兒晃了晃腦袋,發上的響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動,獨鈴難玥,果真單薄了許多。

上次弄壞了響鈴,她難過了許久。

又抽出右邊的屜格,發現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響鈴躺在裡頭

她開心的拿了出來,左翻右看,居然和斷掉的那個一模一樣,不知是誰放進去的。

響鈴壞了的事情,她誰也沒有告訴的。

她扯著緞帶往發上扎去,侍弄了許久,都沒有綁好,她嘟著嘴,和自己較勁。

打算再次綁上去。

銅鏡中出現一雙大手,將她手裡的響鈴接過,替她完成了沒有完成的動作。

「喜歡嗎?」

既是眼裡有光,也是利如雋鷹,直視著銅鏡里和他截然不同的眼眸。

車兒眼裡的星光漸漸落下,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喻的驚嚇。

手一撐,扶著桌面站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

劉琮靠近一步,完成最後的動作,將響鈴的髮帶,扎出一個好看的形狀。

似是極其滿意一般點了點頭,順著髮帶捋下來,將帶尾擺正在她柔順的烏髮上。

隨後才看向他,笑問道:「我為何不能在這裡?」

「這是我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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