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我不會為難於你的。」
身後的女奴動作歇歇,猶豫一瞬,才漸漸移到車兒側面,半坐下來,仔細端詳車兒的面容。
車兒好笑,不會怪罪與她便這般肆無忌憚起來了?
知她好奇,車兒也不動,任她打量,須臾,聽她說道:「你可真好看!」
晉語饒人,口音不似長安,說的彆扭,但車兒還是聽懂了。
劉琮準備了許多的女子衣飾給她,都被她拒絕了,她終日穿在身上的都是自己日前近侍的服飾,唯一的不同,便是不再束胸以及以灰塗面。
車兒聽她這般說,沒有忍住,轉頭看她,視線一對,那女奴眼神一閃,直直的盯著她。
她好笑,腦海里想起劉琮每每諷刺她時的神情,學著他的樣子,微微提了嘴角道:「就疑惑這些?陰惻惻的盯了我這麼久?」
那女奴不但沒有因她的話語膽怯,反而露出幾顆牙笑了起來:「我就是想知道大將軍歡喜的女子是怎麼樣的?」
車兒心似被針尖戳了一下,有些許的刺痛,她立馬恢復鎮定,她將袖子通好,心裡突來的氣悶,讓她沒有了想要說下去的欲望。
視線回歸的那一刻,她心想:那你可能搞錯了,你的大將軍歡喜的人現下正在養傷呢!
那女奴視線還在臉上巡視,車兒皺了皺眉頭,有些許的不悅,但那女奴沒有發覺,依舊明目張胆的盯著她。
車兒怒了,瞪了她一眼,女奴看車兒瞪她,咧著嘴又開始笑。
奈何不了她,她一隻以為這女奴性子恬靜,不苟言笑呢,
可見是自己看走了眼。
女奴將車兒端詳夠了,這才移步。
食過午食,這般躺在暖烘烘的日頭下頭,極其的困頓,周邊安靜下來的時候,車兒閉眼專心曬起日頭來。
周邊安靜,有風吹臘梅輕輕飄落的響動,有女奴走在地上糯糯的腳步聲,有鷹啼空中,悠遠的長嘯聲……
漸漸的,一切靜了,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車兒是被臉上的疼痛擾醒的,她睜了眼睛,便見劉琮半跪在胡床側邊,一手掐著她的臉,一手扶著胡床邊側,看她醒了,笑著問了一句:「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花瓣裊裊,紛紛灑下,車兒看到劉琮的肩頭落下的好幾朵梅瓣,也不知這人在此處呆了多久。
他倒是波瀾不驚,把車兒驚了一個機靈,幾天不見的人突然出現在面前,湧上心頭的感覺不知是驚喜還是驚恐。
車兒有些分不清。
她忽地坐起來,揮開臉上擾人的手,又急忙去掃落在大氅上的落梅,本在肚子上的湯婆子「噹啷」一聲,跌在了地上。
劉琮也不惱,手一伸,將落在地上的湯婆子拾起。
湯婆子是鏤空雕花的,裡頭用銅皮裹了碳火,不僅美觀,傳熱也好,將才的這一摔,將裡頭的搭扣摔開。
碳火灰屑從裡頭漏了出來。
劉琮將小巧的湯婆子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一陣,又往車兒面上看去。很是疑惑。
車兒臉一紅,不看他。
周身鎧甲聲動,劉琮準確的摸到了車兒握在大氅里的手,將她一把拉起:「日後別在院子裡睏覺,容易受涼。」
車兒本想反駁,告訴她中午的時候一點都不冷,她不會受涼。
又一想這人一旦做出決定,便不容反抗的樣子,她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他總是會有一百種做法讓你同意他的觀點!
「噢!」
車兒聽話的回答讓劉琮頗為滿意,握著的手捏了捏。
車兒吃痛,想要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到了屋裡內,圓桌上已經擺好了飯食,女奴將從外間加了碳火盆進來,看見劉琮,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大將軍!」
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他來的事情。
劉琮拉著車兒落座。
桌上將將擺了幾樣清淡的小食,素菜為多。
車兒食過了午食,這會子也不餓,再說也沒有到是晚膳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胃口,劉琮將手裡的湯婆子放在桌上。
輕輕一磕,內里的碳屑又落了出來。
劉琮眉頭一皺。
奴女眼尖,就要撤下,劉琮抬首:「別動!」
劉琮看向車兒,對著她道:「我本以為這中小女子的飾物你是不會喜歡的。」
這是何意思?什么小女子的飾物她不會喜歡?
意思她不是個小女子了?
車兒不想理他,勾著桌沿,眼皮都不給他抬。
劉琮看車兒彆扭的小樣子,輕輕的笑了一聲,又給車兒解釋道:「看你平日裡五大三粗的,一點都不像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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