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汐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不過她數了數,自己已經用了兩支體力劑了,這個使用頻率有點高，之後對付「夫人」的時候還可能需要再用，所以程靈汐需要刻意節省著用體力劑了。

她和小魚向小屋的方向遊動去。

***

遠看著像是童話故事書里的小屋安安靜靜地坐落在不遠處，隨著程靈汐的走近,小屋的輪廓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小屋有兩層，整體的風格是溫柔的粉白色系，還帶著復古的花紋，和灰暗破舊的環境格格不入。第一層的淡粉色門口掛著「 wee」的歡迎語，木色的牌子周圍掛著鮮艷的假花，就連把手上都掛著可愛的裝飾，而第二層有一個小小的窗台，外面掛著白色的小裙子，意味著這位小屋主人是個女孩子。

「污染物是沒有性別的。」小水說：「污染物化為的海魅嚴格上來說也是沒有性別的，不過由於它們可以幻化為人，也可以說……它們的性別是自己選的。」

「賀言酒是無性別的？」程靈汐只抓住了這一個關鍵。

「……是的，不過也許淵蟒大人願意自己是女性。」小水猜測道。

這個話題就這麼戛然而止了，因為程靈汐走上門口的小台階，她聽到跟在自己身後的小魚嘟嘟囔囔地說：「好臭，好酸。」

它還沒有等程靈汐進入門口，就已經表現出來明顯的嫌棄態度。

「我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啊。」程靈汐說。她是一向對這些氣味敏感的，但是這次卻沒有和小魚一樣聞到令人不適的味道，反而是有一股清清的香味從屋子裡面飄蕩出來。

小魚單手捏住自己的鼻子，他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就這樣黑壓壓一片落在皮膚上，看不清他的眼神。

程靈汐收回視線，她看向面前粉紅色的小門，在門把手的邊上還有一個小字條，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寫著：

【做客的人，請敲三下門哦~我聽到就會來開門的qwq】

字體是歪歪扭扭的，而最後還可愛地附了一個顏文字。

程靈汐停頓了一下，她還是敲響了門。

「砰砰砰——」她禮貌地敲了三下，接著問道：「有人嗎？」

果然，在房內傳來了「叮叮咚咚」的響聲，而在一連串腳步聲之後，門把手緩慢地向下落了一個幅度，而隨著粉紅色門板被輕輕拉開一道縫，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露了半邊出來。

程靈汐低眸，她看到一個用草莓發繩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孩，她的頭髮也是淡淡的粉紅色，見到程靈汐，她驚奇地瞪大眼睛：「你好！你叫什麼名字呀？」

聲音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是少女特有的甜美音色，她似乎終於放開防備，說：「我是小悠，你是來做客的嗎？」

少女似乎格外鍾愛粉紅色，她的頭髮是淡粉色，身上穿的小蕾絲裙子也是白粉色，她沒有程靈汐高，看著似乎只有一米五到一米六，嬌小可愛。

程靈汐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

她在腦海里詢問小水：「這是那隻海魅嗎？」

小水回答道：「是的，就是它。」

程靈汐繼續說：「看著不是很能打，還對我沒有攻擊性，表現得很友善，是不是你分析錯了，還藏著一隻另外的海魅？」

「沒有，主人，就是它。」小水肯定道。

「姐姐——」名為小悠的女孩繼續疑惑地詢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呀？是害怕小悠嗎？小悠不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告訴小悠你的名字嗎？我想認識你！」

程靈汐低眸，她看到女孩黑色的瞳孔里沒有殺意，似乎只有疑惑和好奇。

她淺淺思考了一下，說：「你可以叫我小汐。」

是太會偽裝了嗎？程靈汐眼底划過一絲冰冷，她不能放鬆警惕，在「缸」內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而一時不察可能就會栽跟頭。這個名為「小悠」的女孩是一隻污染物進化而成的海魅，不是真正的人，不能被它的表象所迷惑。

「你好小汐！」小悠的臉上盪開淺淺的笑意，露出兩個小酒窩，她甜甜地說：「好久沒有人願意和我當朋友了，你身後的那位是你養的小狗嗎？很可愛呢~」

不知為什麼，它沒有將小水當成「人」來看，而是稱呼它為「小狗」。

只見小悠一邊推開門，一邊側過身，邀請道：「快快進來吧！我會好好地招待你和你的小狗的！不過——你的小狗好臭呀，需要小悠幫忙洗個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