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簡魚絲毫不懼，打開儲物袋往裡面倒靈石。

簡魚：全場消費，由凌霄宗買單！

大師姐：你可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一刻鐘後，簡魚看到了海底的景象，好像是什麼東西燃盡後的灰燼聚集的片片沙海。

沙海之上，矗立著造型獨特的三星堆。

它們一個接一個像山坡上的巨大風車，又像是一個又一個的界碑，連綿不絕。

簡魚忙問，「師祖，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大師姐：我什麼沒見識過……這個是真沒見識過。

她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宗門內部的典籍沒有記載過。」

簡魚覺得她們這艘虛空號多多少少肩負著科研考察團的職責，於是操作探爪小心翼翼地採集了一些泥土樣本，順便給林妙妙發消息：「測定土壤成分含量的實驗怎麼做啊？」

【燃燒法是最常見的測定土壤有機質含量的測定方法】

【但如果是海底淤泥的話，就有可能出現：沉積廢棄物和有害物質】

【不過我覺得我的辦法對你來說沒什麼用】

【因為虛空海的海水不是一種液體而是一種能量，同理，虛空海海底的淤泥也應當是一種異常能量】

「ok，我知道了。」

簡魚明白，這是科學沒用，需要唯心的俺尋思之力的時候了。

於是她又戳了戳大師姐的小人，「師祖，你見多識廣，你來你來。」

大師姐：？

她用神識感知了一下淤泥樣本，說道，「這是屍體。」

簡魚：！

這裡，全都是嗎？ ！

「這裡應該是發生過一場異常慘烈的大戰，交戰者的屍體被虛空海海水沖刷，交纏，沉積，最後成為組成虛空海的基底，」大師姐說道，「你之前釣到的法寶碎片等垃圾，大概就是這場大戰的遺留物。」

簡魚好奇，「宗門真的沒有記載此事嗎？」

大師姐搖頭，「沒有……」

簡魚追問，「上宗道盟，天機閣也無嗎？」

大師姐思索，「天機閣也許會有記載此事的典籍。」

簡魚又想辦法用探爪從三星堆上颳了些樣品下來。

她注意到，這些三星堆被沖刷磨損的現象很嚴重，成型的年代距今應該很久了，可能再過不了多少年就要徹底損毀。

簡魚看著樣品，「啊……有些熟悉。」

「你見過？」

「可能是夢裡見過。」

簡魚仔細回憶前面的周目記憶，用了很久才從犄角旮旯里把它翻出來——三周目，墨奕琛讓她煉製的歹毒丹藥中就有這種成分的添加物。

她當時已有lv3的科學煉丹法，覺得這味藥材在整張方子裡沒什麼用。

怎麼看怎麼彆扭，一直手癢想要把它刪掉，只是沒有多管閒事。

簡魚：難不成三星堆那個樣子不是風化侵蝕而是他刮的？他來虛空海海底刮牆皮入藥？

她斟酌的說道，「我曾看到，有人拿它入藥將它撒至無定天域各處。」

「那就多拿一些帶走吧。」

「好。」

簡魚拆下三星堆中其中的二分之一星，把它裝進儲物袋裡，駕駛虛空號繼續向前。

沙海並沒有蔓延太長的距離。

海底泥土的顏色又變成了很深的黑色，有一種異樣的魔力，簡魚注視著它們的時候會產生一種自己是不是該喝孟婆湯了的幻覺。

「砰！」

虛空號好像被什麼東西撞擊到了一樣，防護罩表面泛起一陣漣漪。

「什麼東西？」

簡魚一個激靈，把手放在凌虛劍複製品上。

大師姐看著虛空號的前方，就像是看到某種讓她不解的事物一樣，轉過頭，見簡魚還在東張西望，說道，「你看不到嗎？」

簡魚問，「我應該看到什麼嗎？」

她感覺她就像是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但愣是找不到瓜在哪裡。

大師姐右手食指與中指並為劍指，在簡魚的眉心點了一下，「劍心通明！」

簡魚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噼啪'的聲音，就好像是每次想到關鍵線索時的配音特效。

她再去看虛空號正前方，居然有幾個長的像塞壬魚人一樣的東西。

頭生白骨尖角，面容醜陋，手為鬼手，下半身則為生出腳蹼狀魚鰭的蛇尾，通體暗藍。

「不是說虛空海里沒有生命嗎？」

「虛空海里沒有魚但卻有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