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麼會對自己的伴侶產生殺意呢?
他的伴侶不是蟲母嗎?
那是安德赫斯蟲族所有蟲子的母親……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除非……這名青年根本不是蟲母。
「沈閻」的大腦里像是有兩團意識在搏鬥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思想和記憶在進行交鋒,這讓他感覺強烈的煩躁和不安。
不能……傷害……
這是,他很喜歡的人……
「沈閻」最終克制住了自己的殺意,但卻沒辦法克制住另一種暴漲的欲望。
在將青年控制住後,他不斷嗅聞著青年身上的氣味——那是他很熟悉並且喜愛的味道,就連為了控制著體內暴動能量而刺痛的神經也平靜了許多。
王蟲在安德赫斯蟲族中承擔著蟲母的伴侶和繁育任務,他感覺身下的伴侶體型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嬌小,似乎和某些模糊的傳承記憶不太一樣。
不過……再次嗅聞著青年頸後那股甜蜜的氣息,那對猩紅的複眼因為愉悅而半眯著,「沈閻」自動忽略了所有的疑惑。
簡寧此刻還沒察覺到真正的危險即將到來。
「寧寧……寧寧……」
耳鬢廝磨的低喃一聲接一聲的傳入簡寧的耳中,他的耳朵紅的滴血。
現在好像也沒那麼冷了,沈閻要抱就抱吧。
簡寧趴在地上,感受到上方那具散發出滾熱氣息的蟲軀正緊壓著他,他合攏手臂,一聲不吭,將臉埋在手臂圍成的空間中。
他一時沒察覺到,一根和那些用於殺戮的異肢截然不同的東西正緩緩貼上了他的身體,那東西是一根長而靈活的黑色細管,像是一隻鋪滿黑鱗的蛇,纏在他的身上,慢慢上滑。
最終,那根黑色細管落到了他的後頸處,在那塊白皙的皮膚上來回遊移。
突然,一根極細的尖刺出現在細管的頂部,猝不及防地扎進了簡寧的皮膚。
一觸即分。
「啊!」簡寧倏然睜大了眼睛,反手捂住脖頸後方。
那裡除了最開始一瞬間的酥麻,沒有任何疼痛感,但很顯然,就在剛才,沈閻……不,或者說這只不知道是否還有「沈閻」意識的蟲子,對他做了什麼。
剛才的所有舉動,都仿佛是這隻蟲子為了讓他放下戒備的手段。
簡寧再也顧不上一開始想要讓沈閻冷靜下來的想法,他展開了身後的骨翼,強行從那壓迫感極強的蟲軀下掙脫出來。
他沒跑出幾步,就立刻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一股久違的燥熱感從體內升起,簡寧悶哼一聲,轉過身,驚駭地望著對面那隻巨大猙獰的蟲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種感覺……是發。情期。
自從從中央基地離開後,簡寧再也沒有過出現發。情期的徵兆,他幾乎都快要忘記了這件事。
簡寧不知道,剛才那根柔軟的細管那是只有安德赫斯王蟲才有的傳感器官,是交。配前取悅蟲母的手段,尖刺中注入的腺液蘊藏著大量性信息素,會讓蟲母快速進入狀態,順利完成交。配。
但簡寧不是蟲母,落在他身上的反應,則是立刻激活了他的發情期。
他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警惕著注視著對面的蟲子正在朝他慢慢靠近,這次的發。情期來得無比洶湧,簡寧只能嘗試著用骨翼支撐著身體,避免跌倒在地。
突然,簡寧目光一頓,注意到了「沈閻」胸腔下方的王蟲。
果然,先前那隻完全碎裂的王蟲胚胎已經再次復生,和幾天前簡寧看到的狀態相似。
只不過此刻,那隻王蟲還處於不穩定的狀態,沈閻似乎是正在和它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王蟲胚胎並未完全甦醒,身體的碎片一點點聚集、重組,又仿佛被打碎的石膏娃娃般碎裂,短時間後又再次重組。
沈閻剛才不知道殺掉了多少只蟲子,但很顯然,那些蟲子的死亡轉化為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成為了這隻王蟲生長的養分。
沉重的呼吸近在咫尺,簡寧回過神,才發現「沈閻」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一人一蟲之間,僅僅不到一米的距離。
其實,久違的發情期,只需要一個臨時標記。
可是對面的那隻蟲子,作為罪魁禍首,顯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寧寧……」情人般的沙啞低喃再度響起。
簡寧抿著唇角,強撐著身體,冷冷盯著面前的蟲子。
「沈閻」的感覺很敏銳,他幾乎立刻發現,伴侶對於自己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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