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回窩睡覺。」,時予安伸手阻止了白獅撲到他身上,將其也趕回了今天剛準備好的軟窩裡。
確定一切妥當之後,時予安向著林鈞伸出了手,「給我。」
林鈞:「?」
林鈞反應片刻,才明白過來時予安是要收走他的光腦外置器。
光腦的主體是植入額前皮下的一個小晶片,使用外置的操控器可以控制這個晶片在眼下投影,來操縱光腦。只要收走了外置器,光腦就沒有辦法再使用。
「先生,中級學院都已經不收光腦。」,林鈞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
「我這裡收,記得我們一開始的約定嗎?在我這裡要聽話。」,說到後面時予安語氣微微壓低,沾染上了一絲蠱惑的味道。
聽的林鈞眼神一暗,下意識隱忍的手握成拳。
這件事情就是典型的前人砍樹,後人淋雨。阿比斯不止一次在休養期,被時予安抓見他深更半夜用光腦打遊戲,氣的時予安牙根發癢。
從此以後每次阿比斯的修養期,他的光腦都別想握在自己手裡。現在也一樣,不收走光腦,時予安才不相信林鈞會好好休息。
兩人僵持了兩秒,林鈞就主動將自己的光腦放到了時予安的手中。
時予安原本以為他會抗拒,沒想到在交出光腦的那一刻,林鈞嘴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幾分。
「呼叫鈴就放在你的床頭,晚上要是不舒服……不,有一點煩心都不要逞能,按響呼叫鈴我就會出現。你,好像很高興?」,最後囑託注意事項的時候,時予安還是沒忍住詢問了一句。
林鈞聞言先是明顯怔愣了一下,眼神格外認真的注視向時予安,「因為,我第一次得到這些。」
得到什麼?
時予安顯然有點沒反應過來,他停下在光腦上記錄的手,抬起頭回望向林鈞。
時予安看見,哨兵黑色的眼眸中,靜靜倒映著他的身影。
時予安幾乎是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輕咳了一聲,「你說關心?日後你有伴侶就知道了,嚮導都是這樣子。」
「是嗎?」,林鈞的臉上露出疑惑,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嗯不說了,晚安。」
「晚安,先生。」
關上門離開林鈞房間的那一刻,時予安再也無法抑制的深吸了一口氣,心臟如擊鼓般狂跳。
在意識到那個吊墜最有可能的來歷之後,時予安察覺到自己的心態發生了一些很微妙的變化。
作為整個聯邦唯一的S級嚮導,從小到大,時予安身邊圍繞的哨兵總是數不勝數。
每個哨兵大多有自己不同的目的,有的想得到他的青睞,享有S級嚮導的精神力。有的奔著「樊德」這個姓氏帶來的權勢。
而林鈞那樣澄澈的目光,時予安只見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一個從未離開實驗室,純白如赤子的實驗品上。
第二次,就是剛才……
時予安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的房間,他迫使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隨手將自己的精神體,放到了床頭的鳥架上。
………
這一覺時予安睡得並不安穩,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十分罕見的做起了噩夢。
夢中,他為阿爾諾檢查出行要攜帶的一切,「急救包、嚮導素……還有身份卡也不要忘了,有的時候光腦內置的身份卡會損壞,因此耽誤醫生急救。」
「好好好,我的小大人我都知道了。」
最後,他又親手為父親戴上那枚北極星吊墜,聽著父親臨行前滿臉期待的展望。
「這次回來我這把年紀也該休息了。我在部隊裡發現了個很出色的年輕人,回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哈哈哈,等什麼時候你有了小孩,我就褪衣退役回來給你看孩子。」
可畫面一轉,剛才還期許著未來的人,就已經躺進了冰涼的冷棺中。
父親!
你不是說,你會平安回來?
你不是說,你會看著我結婚。
可任憑時予安如何哭喊,冷棺中的人都再也沒有了回應。只有無數純白的維塞萊茵花靜靜綻放,蒼白的花朵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唔!」,時予安在此刻猛然驚醒了過來,回過神來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捂著自己的臉冷靜了一會兒,正想下床找口水喝,腳下卻突然踩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嗯?」,時予安疑惑的低頭一看,毛茸茸的雪獅正在地毯上熟睡。被驚動之後也沒有挪動身體,只是抬起頭蹭了蹭時予安的小腿。
時予安又立刻轉頭看向床頭鳥架,果然鳥架空無一物,小山雀也不在他的精神海里。
什麼情況?!
………
哨兵生活環境一旦發生轉變,非常容易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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