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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殉職的英烈,以國禮下葬。
這是聯邦的傳統, 也是如此多年無數戰場上的英豪最終的歸宿。
周圍的交通已經被封鎖清理, 戰艦低空飛掠, 托舉著漆黑的棺槨。整個聯邦上空, 無人機洋洋灑灑散落無數純白的維塞萊茵花。
花瓣垂落在棺槨, 垂落在路邊每個人的身上,每個人的心中……
時予安站在白塔的頂端,遙望戰艦緩緩向著墓園駛去。亦如阿爾諾當年那樣。
他手中握著自己光腦的外置器, 向著光腦另一邊詢問,「他的狀態怎麼樣?那就好……」
林鈞此刻靜靜站在他的背後,有些疑惑,「先生這麼關心,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呢?」
林鈞知道時予安此刻的通訊,只可能是在關注顧晏清。可分明他只要走下樓,就能和在白塔住院的顧晏清相遇。
時予安沉默了很久,才給出自己的回答,「我不敢。」
直到這一刻,他還是畏懼的。他不敢面對顧晏清,害怕看見他充滿恨意的雙眸。
「我們走吧,去為他獻一束花。」,無論再怎樣逃避,該來總會來。
作為聯邦的議員之一,今天這種場合時予安必須到場。
在林鈞的陪同下,時予安將一束純白的維塞萊茵花放在棺槨前,看著來往無數軍官對他爭先弔唁。
「先生。」,林鈞突然在此刻很輕的喊了他一聲。
時予安下意識回頭,就看見眼睛通紅的顧晏清正站在他的身後。他被微微驚了一跳,下意識退後幾步險些摔倒,幸好林鈞及時扶住他的肩膀。
顧晏清就這樣和他沉默相望,良久顧晏清才終於囁嚅著嘴唇吐出一句話,「不要讓他的犧牲白費,好嗎?」
時予安眼眸微顫,用力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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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在淒涼的氛圍下結束,時予安卻並沒有立刻離開墓園,反而向著墓園的更深處走去。
「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林鈞忍不住開口詢問。
「還記得我曾經說的,等你放假就帶你去一個地方。到時候給你我的答案。」,這麼長時間以來,時予安嘴角終於掛上一絲淺淡的微笑。
兩人又在墓園的管理處,一人拿了一束潔白的維塞萊茵花。
林鈞明白時予安要帶他去哪裡了,兩人步行了很久,一路走到墓園的深處,停在阿爾諾的墓碑前。
這是一處合葬墓,阿爾諾的墓碑旁寫著一串名字——亞倫·樊德。
時予安將手中的花輕輕放在墓碑面前,神情平靜的開口,「這是我的母親,他曾經也是一個優秀的嚮導。」
如果她沒有英年早逝的話……
林鈞猶豫了一下,也在時予安之後將手中的花緩緩放下。
他正不知所措時,時予安就已經輕輕拉住他的手,「爸媽,帶我的哨兵來看看你們。」
「我的哨兵」,這4個字在時予安的舌頭中滾了一圈,才被他緩緩吐出。
「先生。」
林鈞剛準備說些什麼,就突然被時予安一把按住肩膀。時予安抬起頭,靜靜注視著他。
「我想通了,沒必要讓有概率發生的事情困擾自己的現在。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嚮導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從天邊緩緩飄落。
林鈞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點頭應下,將時予安緊緊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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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辰犧牲之後,第六軍團群龍無首。經過上庭議會持續三天的討論,一個任職令被下發到林鈞的手上。
「恭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第六軍的元帥。」,時予安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在光腦另一邊調侃著林鈞。
「先生就會逗我。」,林鈞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等我處理完任職,我就回塞萊因斯。」
「嗯,正好給你買點東西,之後準備搬過來住吧。」,時予安自然而然的開口。
時予安指的,自然是搬去家裡。林鈞忍不住心中一陣甜膩,想起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才微微沉下臉色。
「先生,今天我的母親聯繫我。」
聽到林鈞這麼說的時候,時予安一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畢竟這還是他第1次從林鈞的口中,聽說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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