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眼前的景象倒也不難理解了,本就已經殺了一批官員,如果還要再殺一批官員的話,那對方這個皇帝也就不用當了,江山都沒人治理。
掐准了這個命脈,許多本就不喜這位帝王的官員雖然礙於身家性命不敢明著反抗對方,但對方本就在楚王這件事上理虧的情況下,想要堵對方這麼一回出口惡氣卻並不是難事。
「人心向背,豈能長久?」
思及此處,陸有年已心有所覺,想必陸家定然已經遭難,他不可能屈從這樣的逆賊。
這一點並不難看出,大殿上的諸多人已經有所察覺,原本對二十皇子只是不怎麼喜歡,如今更多了幾份摻雜身家性命被威脅的厭惡。
皇帝冷笑看著,在他看來,殷闡謀逆也就罷了,能幹好倒也算他的本事,可如今才繼位沒多久,本事還沒看出來就憑一時意氣出了一步蠢棋,拿素有賢名的兄長開刀,落得這副被朝臣當庭悖逆的下場,還真是一點都不冤。
想讓這樣一群人聽話,光有強權手段可是沒用的。
【最終寧朔帝無法,形勢還遠沒到令他能夠一意孤行的時候,只能含恨撂下此事。】
第11章
視頻播放到寧朔帝咽下怒火妥協這裡就結束了,此次天幕直播也徹底謝幕,但播放的內容在大宣掀起的浪潮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平息的。
之前天幕直播將近一年的時間裡,雖然已經令大家都習慣了天上掛著這個東西講宣朝的事,然而區別就在於,之前講的是已經發生過且無法再改變的事,甚至很多細節還沒他們自己人清楚呢,問題是,這一次講的卻關乎未來。
部分有識之士雖不會百分百相信天幕的讖言,卻也無法忽視這個東西所帶來的影響力,更加賭不起真讓昏君暴君上位的後果,是以如今的形勢也有些風雲變幻,山雨欲來的前兆,人人都在想:那位令天幕大肆誇讚,卻始終沒有說出姓名的太宗文皇帝究竟是哪一位皇子?
這一切都與殷閔無關,因為比較沉默寡言,他在一眾兄弟里向來都沒什麼存在感,今天得到的這份關注也算是破天荒了,令他頗有些不適。
不過這也說不上是一件好事,他想。
哪怕是天幕認定的明君仁主,對於利益衝突或有心進取的人而言也是塊決心要除掉的絆腳石,如今提前出局,也算是暫且避開了這個漩渦。
雖然天幕說這些皇子都是菜雞,但那大部分也摻雜了後人的猜想,無關之人湊熱鬧看個八卦,有關之人看的還是利益相關,而這個所謂的「菜」多半也只是達不到皇帝或是天幕要求的高標準而已,在殷閔看來,和這些兄弟來往還是要留心,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人為了利益會做出什麼來,那都是難以預料的。
果不其然,大殿這邊剛一散場,皇四子,純王殷閬就找上了門來。
純王跨步邁入殿門,就看見他這位弟弟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書,清清淡淡的樣子和往日沒什麼不同,身上更無半點浮躁之氣,不由眉頭一挑。
看來他們這些人從前都小看了這個弟弟,且不說遙遠的未來,就看今日天幕播放完那些東西之後,對方回來還能安穩看書的心性,這個弟弟就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人,也難怪會有那樣的成就。
「四哥?」
殷閔察覺到有人來,抬頭一看發現竟是純王,心頭浮上的第一個想法便是:來了!
這個兄長行事曆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時候找來除了有所圖謀還能是為了什麼?
純王站在門口嘆息道:「我這個兄長尚且還沉浸其中,傷心的無法自拔,十九弟倒是悠閒。」
殷閔心中沒有一絲被這臨時充值的兄弟情感動到的意思,面上卻不露端倪道:「不瞞四哥說,我這心中還沒什麼真實感呢,只是覺得和看了一場戲差不多。」
「畢竟年紀還小,不過這樣也好。」純王順勢坐下:「其實四哥心裡和你也是一樣的,十九弟未來雖天不假年,但到底還只是沒發生的事,且如今天下人都已知道你的賢名,反而還成了件於你有益好事。」
「反而我們這些……」他自嘲一笑:「我們這些排在前頭的皇子,今日卻是被從出身從頭到腳好生羞辱了一番,往日又何曾能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殷閔心想這是要拉近關係?口中卻道:「四哥謬讚了,你也說了那也只是還沒發生的事,弟弟不僅擔不起這樣的賢名,反而惶恐未來若是做的不夠,豈不是會令今日觀看過天幕的天下人大失所望?」
「至於其他,我想四哥你也不必太擔心,若真這樣論出身,那除了皇子之外,今日不光廟堂上的諸公逃不過,便是鄉野間的農夫也同樣如此,實不足以為此憂慮。」
純王道:「十九弟說的是,聽你這麼一說,為兄的心情也好受了許多,不過……」說著,他向院落環顧一周,蹙眉道:「為兄自步入朝堂後便忙於政務,如果不是看了天幕,你和二十弟之間有齟齬這件事我恐怕還不會知道,你這院落如此冷清,連伺候的人都沒有幾個,可是李貴……李美人過去為難了你?」
雖然目前而言貌似還沒有李貴妃什麼事,但身為生母又怎麼可能不受到牽連?宴會剛散不久,皇帝就將李貴妃降為了美人,至於還會不會有其他懲戒,就要看之後天幕怎麼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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