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去了廚房,讓人燒水送到新房。
此時宴席已經散了,喝醉的人都被村裡的人給送回了家。
秦夫子不能喝酒,被人敬了幾杯就倒下了,宴席一結束,村長就指使陳青山把人送回去了。
院子裡只有一些幫忙的嬸子在收拾。
做席面生意的老闆帶著幾個大廚和夥計,把桌椅碗筷都收拾好裝車走了,村長幫著給了錢。
很快嬸子們就把院子廚房都收拾乾淨。陸川讓她們把剩下的肉菜都分了帶回去,嬸子們一開始是推辭的。
村裡的規矩是,去別人家幫忙,主家會把宴客剩下的菜給幫忙的人分了。但也沒有像陸家這樣多,何況一家子人來吃酒,也沒有隨禮,還連吃帶拿的,她們實在是不好意思。
陸川勸道:「雖然現在天冷,肉菜是能放很久,但我家這新夫郎是侯府出身,怕是沒吃過剩菜,我也不想讓他吃剩菜。所以各位嬸娘還是幫小子分擔分擔吧。」
嬸子們一想也是,人家夫郎出身侯門,哪能跟她們一樣,肯定是頓頓都要做新鮮的,便差人回去拿了碗盆,把剩餘的飯菜給分了。
一群人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村長的妻子幫著把熱水送到新房後,也跟著離開了。
院子裡很快安靜下來。
陸家小,住不下那麼多人,送嫁的家丁都被村長安排在自家和房屋富裕那幾戶人家裡,只有劉嬤嬤白玉荷花三人留下。
陸川也沒有叫人,直接自己把水抬到浴室,開始洗澡沐浴。
劉嬤嬤正在看嫁妝,陸家的房子是一進院子,實在不算大。謝寧陪嫁過來的嫁妝太多,幾乎把其他空閒的房間都填滿了。
這嫁妝要在陸家放一晚上,等第二天再叫家丁送到謝寧陪嫁的院子。
所以今晚白玉荷花劉嬤嬤三人要擠一間房。
白玉荷花幫著謝寧卸完妝寬衣後,就退出了新房,來到給他們留宿的房間。
劉嬤嬤此時已經在屋內,白玉反手關門。
荷花嘆了一口氣:「姑爺家真小,可太委屈咱們公子了。」
白玉聞言也是難受,他們公子就沒住過這么小的房子,幾乎把屋子都騰空了,才勉強放得下他的嫁妝。
白玉勸解道:「新房布置還是不錯的。橫豎也住不了幾天,等三日回門過後,公子就可以搬到陪嫁的院子去。」
荷花這才勉強地點點頭,仔細想想,姑爺人還是不錯的,對他們這些下人也很和氣。
小就小點吧,總比公子嫁給連英傑強,好歹沒有蠻橫的婆母需要伺候。
劉嬤嬤對此沉默不語,在她看來,屋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姑爺怎麼樣,姑爺人好,公子才能過得好。這些外物他們侯府都能提供。
陸川洗完澡出來,換了一身新衣裳。整個陸家只有新房還亮著燈。
成親當晚,新人房間的喜燭要一直點著,直到燃盡,是祈願長命之意。
陸川立在門前,竟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他的心上人在裡面。
陸川壓抑著緊張羞澀的情緒,故作鎮定地推開門。不料屋內的心上人並沒有如他想像般等待著他,而是在床上蓋著被子呼呼大睡。
看到這一幕,陸川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敢情他剛剛的各種緊張情怯都沒用,要面對的人直接睡著了。
看來今晚的洞房只能挪後了。
謝寧一個人就霸占了整張大床,他平時一個人睡,習慣了睡中間。
謝寧卸完妝就開始困了,正好白玉荷花又出去了,沒有人陪他聊天,本想聽他娘說的,等夫君回房一起睡。
但被窩的誘惑力太大了,此時又是冬天,天實在冷得難耐,謝寧即便披著大氅,也沒有被窩的誘惑力大。
謝寧對自己說,先到被窩裡躺著,給夫君暖床。以前看的話本總說暖床丫鬟,今兒他就當一回暖床夫郎吧。
想到這,謝寧扯開大氅,直奔被窩。
想法很好,可惜謝寧太高估自己了,他一沾床,沒幾息就直接睡著了。
陸川輕手把謝寧推進去一些,然後放下床幔,自己在外側睡下。
謝寧迷糊地半睜開眼,似乎意識到是他夫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陸川有些緊張,不敢湊得太近,兩人中間還隔著一條縫。
寒風透過這條縫,湧入被窩裡,謝寧像是被冷到了,自動往陸川的方向挪。
一條胳膊搭上陸川的胳膊,大腿肉貼著肉,陸川內心一陣激盪。
他們靠得那麼近,隱約還能聞到謝寧身上的暗香。
陸川的身子僵住了,完全不敢動,怕驚擾了佳人安眠。
陸川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很快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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