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要警告我對寧哥兒好點?
不過陸川想想又不太可能,他對寧哥兒的態度,謝家人有目共睹,不至於特意來警告自己吧?!
正在陸川疑惑時,謝博開口了:「我今日接到旨意跟著去災區賑災,是因為禮部尚書向陛下上了一本奏章。」
陸川:???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像是看出了陸川的不解,謝博繼續說:「這奏章寫了如何有效地賑災,該如何對待災民,雪災過後官府應如何讓百姓恢復生計等等。」
「聖上便是看了此人的文章,才下定決心改變以往的賑災流程,派遣我一個武官跟著去賑災。」
謝博盯著陸川,一字一句說道:「柳大人說這文章是國子監的一名學子所寫。」
陸川被謝博盯著,感覺有些不自在,他腦中閃過謝博說的話,國子監的學子所寫。
突然陸川瞪大了雙眼,像是反應過來,用手指向自己,結結巴巴道:「大、大哥是、是在說我?」
謝博點頭。
這下陸川徹底僵住了,他只是寫了一篇文章,雖然當時比較滿意。
但怎麼就傳到朝堂上了?這不就是一篇課業嗎?
謝博從傳旨太監那裡得知,聖上緣何會讓他跟著去賑災,是因為國子監一名叫陸川的學子寫的一篇文章。
謝博當時都驚詫了,但表面沒有任何變化,恭恭敬敬把傳旨太監送走後,便讓人去打聽是怎麼回事,正好他到家時消息也到了。
謝博看了資料,都不由感嘆自己這個弟夫有能耐啊。
上次寫了一本《珍娘傳》,就惹得全京城的人抵制,最後還是父親去求聖上,才把這事兒給抹平了。這次寫了一篇文章,竟讓整個朝堂都轟動了,聖上為此改變了沿用幾十年的賑災流程。
弟夫這人不簡單啊,還在讀書,惹出的事兒就一件比一件大,謝博都有些擔憂,以後當官了,他們謝家怕是罩不住他啊。
不過多想無益,還是眼前之事要緊。
謝博說:「不知你可還記得那篇文章?」
他還不知道那文章的內容,行軍打仗,講究的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只有那些文官知曉主要的賑災流程,他們武官只負責押送和保護,已知的消息太少了。
近二十年來,文臣和武官合作的次數少之又少,這還是謝博第一次跟文臣合作辦事,聖上旨意是要求雙方互不干涉對方的決策,可謝博還是想弄明白,不然容易被文臣掣肘。
謝博叫了陸川幾次,陸川才回過神來;「大哥剛在說什麼?」
謝博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陸川聞弦而知雅意,明白大舅哥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正好他記憶力好,那篇文章又是他的得意之作。
「當然記得,現在正好有空,可以把文章默寫出來。」
說罷陸川便繞到書桌後面坐下,準備默寫。
謝博也很有眼色,充當磨墨的書童,給陸川磨墨。
他看著陸川把字一個個寫出來,精彩的內容足以讓謝博忽略陸川那不甚好看的字,慢慢地他停下了磨墨的動作。
其實前面的內容跟武官關係不大,但謝博好歹也讀過幾年書,見過百姓民生,對那些東西還是了解的。
後面寫的內容要求武官與文臣合作,相輔相成,最大程度救治災民,維持治安。
其實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現在大安朝文武之間互不相容,武官跟隨,也能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盯你盯得最緊的不一定是朋友,但肯定是敵人。
以往只有文官到邊疆行督軍之責,現在他一個武官也有監督文官的權力,弟夫可真敢想敢寫啊!
不知怎麼地,謝博有點暗爽的感覺,他在北疆的時候,可沒少受那些監軍的氣。若來的是個安分守己,不多管閒事的還好,他們好吃好喝供著就成,就怕那種紙上談兵,還偏要插一手的,能把全軍上下煩得不行。
按理說賦予武官監督的權力,肯定會觸到那些文臣的神經,但奈何聖上堅持選蘇元當主事人,蘇元那人的性格固執又不怕得罪人,把兩大文官集團都得罪了遍,他們樂得看熱鬧。
就當是給聖上一個面子了。
陸川終於停下筆,謝博表情難辨,只覺著這篇文章實在難得,怪不得能讓朝野上下轟動呢。
最後謝博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陸川明顯有治世之才,若能成長起來,可能是下一個林首輔,延續大安百年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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