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豪呆呆地看著眼前走過來的人,聽到別人說黎星變好看了,他還不太信,再好看不也是以前的他。
可眼前的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一身青衣,只挽了個簡單的髮髻,並沒有多華貴,可氣質卻截然不同。
以前的黎星總是弓著背唯唯諾諾的,整日只知道幹活,可現在卻挺直著腰板,看人也不卑不亢,有種說不出的神韻。
白君豪一眼就心動了。
這還得歸功於謝寧,招報童的時候,專門找人培訓過他們,力求不讓他們以前的流浪經歷,影響到報社的形象。
報童們被教得不卑不亢,招的記者也是意氣風發,唯一和報社格格不入的就是黎星。
這謝寧可看不過眼,哪怕是個做飯的,也得有他們報社的氣質,不能丟他們報社的臉。雖然黎星表示他不會出報社的門給報社丟臉,可還是被謝寧強硬拉去了培訓。
於是黎星以十七歲高齡,和一群八九歲的報童一起培訓,全程一直木著臉不理人,大家也不在意。
為了防止黎星偷懶,謝寧特意讓小溪監督他,黎星各種不良習慣,在小溪的監督下,很快就改了。
畢竟偶爾做飯備菜的時候彎腰弓背,還會被小溪這個小叛徒點出,想鬆懈一下都不行。
白君豪眼中冒出驚喜,激動道:「星哥兒,你來了!」
黎星剛聽到白君豪這個名字時,不得不承認,是有些驚慌。
被趕出白家的那一刻,他和白家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他沒想過還會見到白家人,尤其是白君豪。
黎星冷著臉:「你來做什麼?」
看著黎星的冷臉和耳邊不耐煩的語氣,白君豪打了一個激靈,從激動驚喜中回過神來。
當初黎星被他娘趕出白家時,他就在書房裡看著,連一套破舊衣裳都不給他,就這麼在大冷天下被趕出去,對方有怨氣也是正常。
白君豪這麼說服自己,強壓著黎星對自己冷臉時頓生的怒氣,以前黎星哪裡敢這麼對自己說話,連不吃飯對方還得好聲好氣來哄著。
白君豪扯起一抹笑,然後又作出一副傷感的模樣:「星哥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看著對方拙劣的表演,黎星仍然冷著臉,他倒是要看看白君豪來找他到底想幹嘛?
「找我做什麼?我們的婚約已經解除了。」
當初白家和黎家訂娃娃親時,兩家交換了信物,後來黎星進白家當了童養夫郎,也沒有換回來。
直到那天被白母趕出白家,白母強硬地從他住的雜物房裡搜羅出來,搶了回去,再把黎家的信物連同他一起扔出門外。
黎星撿起碎成幾瓣的玉佩,一步一拐地離開了巷子。
白君豪繼續傷感又深情地看著黎星:「可我不認,那是我娘擅自做主,我還沒同意,你就還是我的未婚夫郎!」
黎星被他這眼神噁心得不行,後退了幾步,大河機靈地擋在他身前。大河這三年吃得好睡得好,拔高了不少個子,才十二三歲就已經長得和黎星一樣高了。
「白秀才,還請自重。」剛才聊天時對方自報家門,大河知道他是一名秀才。
白君豪差點兒就表演不下去了。
自重?叫誰自重呢?
他不嫌棄黎星被拐子拐過,這個開門的居然還敢讓他自重?!!
該自重的是他才是,沒有一點兒眼色,杵在這妨礙他和黎星說話。
白君豪整理了一下衣裳:「是我太激動了,這些年一直在找你,現在終於找到你了星哥兒。」
黎星站在大河後面,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找我做什麼?」
白君豪語氣深情地說:「你被我娘趕出門的時候,我在書塾讀書,放假回來後才知道。你離開後我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一直在找人打聽,直到昨天才知道你在這兒。」
「我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一直沒有忘記你,你永遠是我的夫郎!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有成親,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黎星心裡冷笑一聲,原來是為了這個,可笑當初在白家的時候,最討厭自己的就是白君豪。
當初白君豪有話都不直接對自己說,反而要通過白母轉告,白母見自己兒子不喜歡自己,對自己的態度越發惡劣,非打即罵。
現在說白君豪說對自己念念不忘,黎星打死也不信。
黎星當時也不是沒有過幻想,每次被白母打罵的時候,他也想過白君豪能像個丈夫一樣,為他遮風擋雨。
可對方一天天的漠視,眼中愈發濃重的嫌惡,讓黎星清醒過來,白君豪根本不把自己當夫郎,而是一個任打任罵的下人。他遭受的風雨,大半都是他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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