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川的法子聽起來很有用,但效果很明顯,陸陸續續有不少學子請假,理由就是得了風寒在家休養。
他們病癒回來後,發現自己的抵抗力確實提升了不少,即便仍然穿得單薄,也不會那麼容易生病。
陸川作為身先士卒的學子,體質竟意外的不錯,第一輪降溫時沒有和其他同窗一樣病倒。
連劉揚都在減少衣衫三天後,開始發熱生病。
陸川這三年來,鍛鍊一直沒斷過。鄉試中舉後,他的課業越來越多,沒有太多時間健身,他也會每天打兩遍八段錦,以此保持身體素質。
可他還是在第二輪降溫時病倒了。
謝寧揭下陸川額頭上覆著的棉布,接過荷花擰好的濕棉布重新覆上。然後用涼水給陸川擦拭脖子和手心腳心。
這一切流程都結束了,荷花和白玉端著藥碗和水盆退出正房。
荷花這才開口抱怨:「姑爺也真是的,公子平日裡天天讓他多穿件衣裳,愣是沒聽一回。現在可好,還真生病了,不還是得公子來照料嗎!」
「都下雪了,還天天穿著幾件單衣,我瞧著都覺著冷,可把公子心疼得不行。姑爺總念叨著要提前適應環境,結果這環境還沒適應好,自己卻先病倒了。」
「又不是每個參加會試的人都會生病,何況還有預防風寒的藥粉可以吃呢。依我看,這就是自討苦吃!」
「閉嘴!主子的閒話也是你能說的?」白玉本來不想打斷他,看到公子辛苦照顧姑爺,荷花心疼抱怨兩句很正常。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
荷花臉色一白,他在侯府做事這麼久,自然有人教導不能說主子的不好,他剛剛竟然在抱怨姑爺的決定!
果真是最近日子過得太好了。
白玉看荷花一臉慘白,知道他是心疼公子,一時失了分寸,又安慰他說:「好了,幸好你只私下和我抱怨兩句,沒讓公子聽到,這事兒就過了,以後別再說這種話了。」
荷花連連點頭,不敢再說任何話。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路,白玉突然開口:「其實姑爺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之前那位姓連的,考完出來也是大病了好幾天,夫人還讓人送了好些藥材過去呢!」
「不過他比較幸運,在第三場考試時才發病,又咬著牙撐了兩天,才勉強上了榜。」
「姑爺現在提前適應,等明年考試時,才能堅持久一點。聽公子說,姑爺的優勢就在第三場考試,他更得多加適應了。」
其實謝寧又何嘗不知這種煉體法子的痛苦,他只能勸導幾句,卻沒法去阻止陸川。
因為他知道,陸川之所以這麼孤注一擲,一定要在這次會試考中進士,都是為了他。
謝寧出身侯府的身份,二甲進士的前未婚夫,都是壓在陸川心上的巨石,既是壓力也是動力。
按照鍾博士和王翰林的評價,不出意外的話,憑陸川的學識,明年一定能夠榜上有名。王翰林是王允知的父親,曾做過會試的副考官。
既然自己的學識已經達到進士的水平,陸川一定不會讓身體成為阻攔自己上榜的因素。
陸川生病時很安靜,不會發出任何聲音,難受了也不會出聲。
可能跟他前世沒人管有關吧,吃飯沒人管,升學沒人管,生病也沒人管。久而久之,陸川就養成了不在外人面前展現虛弱的性子,再難受都會忍著去上課。
這次發病,正好臨近拂曉,謝寧睡著睡著感覺越來越熱,大冬天被熱醒了,這才發現身邊躺著的陸川渾身發燙。
謝寧叫了幾聲陸川都沒回,起身點燃蠟燭,陸川已經燒得滿面潮紅了。
然後整個正院的人都被折騰起來,好在距離清晨沒多久,一聽到更夫的打更聲,就讓人出門去尋了大夫回來。
生病中的陸川特別聽話,還在迷迷糊糊中,謝寧讓他張口就張口,讓他吃藥就吃藥,說要給他換一身裡衣,也乖乖伸手。
雖然這樣乖巧的陸川很可愛,可謝寧還是更喜歡平日裡生動有活力的陸川。
在謝寧的精心照料下,陸川第二天就退了燒。
一縷陽光照進屋內,陸川睜開了眼睛,四肢還殘留著高燒留下來的酸軟,雖然精神大好,還是有些無力。
他身上蓋著兩層被子,謝寧因為要照顧陸川,趴睡在床邊,露出半張臉。從陸川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謝寧眼睛下掛著的黑眼圈。
兩人成親以來,陸川能看到謝寧黑眼圈的機會屈指可數,謝寧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屬於雷打不醒的那種。
陸川一時有些心疼,想撩開被子起身抱謝寧上床,但想到自己如今無力的四肢,為了不把謝寧摔了,他還是伸手推了推謝寧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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