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噌地一下子站起來,氣不過地又踹了他凳子一腳:「你給我閉嘴!」
話落,耳根子總算清淨。
陳碩懶懶撩了下眼皮:「能消停了?」
眾鬼:「……」
半晌後,坐在最中間的白衣鬼代表開口,支支吾吾道:「差、差不多。」
陳碩:「那咱說說正事兒?」
「哦哦好。」白衣鬼連聲應著,垂下眼,忽地想到什麼,猶豫地張了張嘴巴:「直說,還是按本子來?」
陳碩笑了下:「隨你。」
「……」
白衣鬼拿不準他的想法,眼神半求助半威脅地看向女鬼:「許念歡,是不是到你的part了?」
言外之意,該輪到你面對的事情,少擱那兒裝死。走劇本還是給答案,自己看著辦!
許念歡今天本來就心煩得不行,這會子更是被他們一打岔,把記好的台詞給忘了個乾淨。
見狀,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擺擺手:「客臥床頭櫃倒數第二層書夾最裡面,有一串鑰匙,你們自己拿吧。」
女鬼說完,垂頭喪氣地坐下。
陳碩挑挑眉,動身。
起身時突然感覺來自衣角的一陣反作用力,力道不大,可他還是頓住,半躬著腰,偏頭。
目光下移至蔥白細長的指尖。
看著他那張清冷到極點的臉,季繁咽咽口水,小聲問:「你要去哪兒?」
陳碩笑著凝她,沒正面回答:「怎麼?」
季繁低眼,卻沒鬆手:「我就問問。」
「那行。」陳碩直起半身,動了動步子。
季繁依舊拽著那一小塊布料不放,不大自然地抿了抿唇角,提醒:「你還沒告訴我呢。」
「告訴你幹嘛?」陳碩睨她一眼,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淡淡道:「撒手。」
季繁一動不動。
沒辦法,陳碩俯下身,靠近她的耳朵:「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季繁惱怒地乜他。
「說不說?」陳碩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不說,就自己在這兒待著。」
他明知故問,毫不遮掩惡劣。態度坦然到讓季繁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聽茬了。
她應該不止一遍說過她害怕吧?反反覆覆地,他聽不厭,她都快說煩了。
季繁越琢磨越氣,乾脆地甩開他衣角,可算是難得硬氣了一回:「噢,待就待,那你快滾吧。」
陳碩:「……」
-
陳碩很快拿了關鍵線索回來。
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動,季繁余怒未消,別過臉不看他。
「那我們去下一間?」
季繁不搭理他。
許念歡等一眾人剛剛在陳碩觸發床頭櫃機關的時候,就聽見了耳機里傳來的指示,早早便陸續離開了屋子。
此時,靜謐的房間裡再一次只剩下他們兩個。大概是察覺到她的情緒,陳碩拉開椅子,坐到了她面前的位置。
他安靜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兩分鐘後,季繁轉回來。
「看我幹什麼!」語氣挺沖。
陳碩歪頭,似乎還真想了想這個問題。
可說出口的話卻混:「因為你好看?」
季繁:「膚淺。」
「沒有。」陳碩低低笑了兩聲,「只有你。」
「你不是見過姜宸了麼?」季繁抬頭。
陳碩沒聽懂,皺眉:「嗯?」
「我和她長得一樣。」
季繁聲音放得很輕:「你可以多看看她。」
和大多數人不同。季繁生來就是特殊的,雙生蓮並蒂齊根,一花開,則一花殘。
她和姜宸,縱然在以往的十幾年人生中彼此缺席,可千里的距離,卻難斷她們的共鳴。
如同一個身體裡生活著兩具截然不同的靈魂,她們彼此相熟,也彼此陌生。
父母總會用姜宸來定義她。
敏與宸之間,地別天壤。
方才陳碩刻意逗弄她時,季繁就在猜,他是不是也會覺得她矯情。
他估計認定了她的「害怕」只是玩笑,所以才要逼她一遍遍重述,仿佛想不通到底有什麼好怕的。
陳碩說喜歡她。
他誇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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