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我嗎?」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謝謝你啊。」
季繁輕輕「嗯」了聲, 拿著螢光筆,在歌詞上勾了條線, 狀似無意地提起:「感覺你很適合高馬尾, 而且素顏清清爽爽的,比昨天錄製時的那個煙燻妝順眼太多了。」
「是嗎?」靜念禮節性笑了笑,似陷進了某種回憶:「好久沒扎過,上一回還是學生時期。」
「高中確實經常見你扎。」寬形的螢光筆尖劃出一小段距離,季繁沒抬頭:「對了,後來我轉學後, 你和江澤軒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靜念不解:「為什麼這麼問?」
「他不是也考來北辰?」季繁說:「上次朋友聚餐,偶然見過一面。感覺他變了很多。」
手下字句標記到頭,她一頓,掀起眼皮,道:「聽說,女朋友現在換得挺勤快。」
「是麼?」靜念眼神躲閃,牽唇笑了下:「和我沒關係。」
「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季繁想了想,又問:「這兩年,他還一直堅持把陳石頁當情敵嗎?」
「可能吧。」靜念喃喃道:「但總歸,也是怪我當年對陳石頁太過執著。」
「你知道的。」靜念終於願意回視季繁,她苦笑一聲,開口:「他那樣的人,很難不讓人心動。」
「誰?」季繁明知故問。
「陳石頁,陳碩。」靜念說得很小聲,卻很堅定:「其實,季……」
想到方才二人的尷尬,她終究還是改了口:「季繁。」
靜念有意讓步服軟。
然而,被叫到的人卻反應平平,只略微點了下頭。
她一哽,半晌才繼續:「你是不是還在介意當年的事情?」
季繁沒承認,也沒否認。
「不管你信或不信。」靜念說得懇切:「從始至終,我都並非有意將你推至風口。」
「但人言可畏,陳石頁他既肯接受我的情書,就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負責?」季繁低眼,咬重字音重複這兩個字,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的意思,這一切反倒成他的問題?」
「年級里誰不知道陳石頁性情最冷。」像是被戳到痛處,靜念語調倏而上揚:「我遞信那日,本來就是抱著被拒絕的心態。」
「可出乎意料,他接了。即使面對同學們起鬨,也毫不猶豫地接了。」靜念說著說著,眼眶就變得濕潤。
她想不明白,也想不清楚。
如果不喜歡,為什麼要接她的情書,如果喜歡,為什麼又對她不冷不熱。
直到她聽說季敏的存在。
青梅竹馬的關係,聽上去就惹人生厭。
陳石頁對誰都冷淡到極致,唯獨對她特別。
縱然相處時的表情看不出區別,總歸都是一副平和散漫的模樣。但每逢她離開,那道定定追隨的視線,輕而易舉就能將他整顆心出賣。
不可否認。
靜念嫉妒這種特殊。
糾結由一開始的喜歡與否,變成之後的不甘。她忽然就很想去拼盡全力搶一搶。
結局是,一敗塗地。
時至今日,靜念依舊記憶猶新。
當她不顧臉面,再次鼓起勇氣向陳石頁告白時,他眸中望不見底的暗色。
「靜念同學。」他稱呼得客套,沒留一絲一毫的情面:「我想,我已經跟你說得足夠明白。」
周圍一圈哄哄鬧鬧的同學當即噤聲,八卦眼神徘徊在二人之間。
陳石頁懶得多說,掃一眼她,言簡意賅兩個字:「自重。」
話落,就要從她身旁繞過,那態度擺明是不想耗時間在不相干的人或事上。
「你讓我自重?」靜念情緒激動,伸臂攔住他。
餘光恰好瞥見剛至門邊的季敏。
心底那點愛而不得頓時如滾燙岩漿,噴薄爆發,轉成千絲萬縷的怨。
靜念失控抬指,一手夠上他的衣角,一手指向門外:「陳石頁,我不過才找你兩回。她卻天天纏著你,難道你不該一視同仁地也朝她說上一句'自重'嗎?」
少年擰眉下睨,語氣隱約帶怒:「鬆手。」
靜念知他潔癖嚴重,往日相處時也會格外注意這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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