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搜十幾分鍾前已經被人處理乾淨。
經紀人的動作比他還快一步。
陳碩垂眸盯著聊天框中滿屏的綠色氣泡, 僵硬地動了動手指,回撥過去。
像是在特意等著他,那邊很快接通。
「楊姐。」他先發制人,聲音暗啞, 仿佛透露著無盡的疲憊:「合同, 再幫我續五年吧。」
夕陽下陷,光從側面打過來,落在他鼻翼兩側,成一團昏沉的陰影。
他靜靜聽著對方的責問, 全程一言不發,只在最後費力勾了勾唇角, 禮貌道:「……我明白,麻煩您。」
電話掛斷, 陳碩麻木垂下手腕, 眯了眯眼,看向遠處沒落的太陽。
朦朧山木微遮, 光線刺眼又模糊。
他恍惚意識出一個問題, 一個根深蒂固卻從未被他妥善解決,甚至一直在刻意逃避的問題——
陳石頁,是配不上季繁的。
當年他既能對許嘉述說出那番話,便是抱了必定的決心,認為自己有能力、也有資格,會給季繁更好的生活。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 他除了工作,仍然一無是處。
糟糕的家庭是他難以啟齒的痛。
他的人生就是像是活在面具之下,虛偽且迷茫。
唯一一點光彩,大概……
就只有站在舞台中央時,聚光燈打下的那一刻吧。
她想和這樣的自己在一起,不算稀奇。
她希望自己始終保持這個狀態,能夠理解。
畢竟,失去「陳碩」光環加持的陳石頁。
沒有什麼好的。
-
還沒推開門,季繁就聽見宿舍屋裡傳來的一陣歡聲笑語。
沉悶一路的心情被渲染,總算放晴了些。她突然間就覺得,好像沒有什麼需要煩的,與其自顧自地杞人憂天,倒不如活得盡興,走一步算一步,幻想著橋到船頭自然直,要是不直的話,就乾脆用蠻力給它撞直。
「但是掰直一個基佬很難誒!」莊曉雅調侃的聲音隔著門傳出來,成功讓季繁開鎖轉鑰匙的動作一頓。
徐音語氣聽起來喪喪的:「不管多難,那我也總得先試試。」
「你換個人喜歡不行嗎?有追『季南』這毅力,你幹什麼不能成功啊?」莊曉雅恨鐵不成鋼:「咱不行,一下談十個,分散分散精力,慢慢就忘了。」
「不要!」徐音態度堅決:「我就只喜歡他。」
「……」莊曉雅正欲再勸,卻見季繁一臉複雜地推開門走進來,忙打住了話頭迎上去:「繁繁,你回來啦?」
季繁輕輕點頭,嗯了下,坐回自己的椅子。
莊曉雅追在她身後,歪頭問:「怎麼樣,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考慮好我們就收拾東西,明早走啊?」
季繁掀了掀眼皮,失笑:「你似乎,沒給我留拒絕的空間?」
「哎呀,就知道你最好啦!」莊曉雅特別能順坡下驢,當即打開了手機訂車票,意有所指地問:「我們幾個人啊?」
季繁語調平淡:「還不知道呢……」
莊曉雅尷尬地停住,嘖聲教育:「繁繁,不帶這麼玩的噢,雖說我們離海邊近,但大巴票也是要提前訂的呀,怎麼都決定去了,還不知道幾個人呢?」
「……」季繁嘆氣:「我也不想啊,可誰讓我做不了季南的主呢?」
「怎麼說?」莊曉雅看了旁邊的徐音一眼:「你哥他……不願意?」
季繁摸著下巴想了想:「十有八九……」
冷戰這麼久。
也不見他再找過自己。
估計……是真生氣了吧……
不過,換個角度想,要是換作自己被人當眾揭底,不分青紅皂白地斥一通。
當場罵回去絕交,應該也是有可能的。
這麼一想,季南當時竟然能壓抑住脾氣,只稱讚她夠有種,還真……挺難得的。
察覺到自己出神,季繁掩飾般地咳嗽兩聲。
「和你們沒關係。」她探身去桌角夠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口:「主要我和他才吵架不久。」
「啊?」莊曉雅說不上來是替誰失望,悄悄朝徐音那里捎帶望了望,轉回來哀嚎:「那我們音寶豈不是連最後這點近水樓台的幻想都沒了?」
「近水樓台?」季繁好笑地重複其中的用詞,視線繞過她們兩人一圈,瞭然:「這話可不興說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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