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呢!」手被人攔住,陳碩不悅:「說話就說話,都是大姑娘了,你少動手動腳。」
「你神經病啊,我是她親哥,有血緣的。」季南服了:「那你tm有本事讓她別哭了啊。」
「……」
季南被她哭得頭疼,主動去扒拉了一下許嘉述拎回來的袋子,正巧瞧見她剛剛吃的那款餅乾,徑直拿起來丟進她懷裡:「喏,吃點東西,別一會兒哭厥過去了。」
「你看你就是討厭我了,專挑不喜歡吃的給我……」季繁自顧自抹眼淚,模樣可憐又委屈。
季南沒法和她溝通,朝陳碩遞了個眼神,示意他想想辦法。
陳碩朝他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誰跟你說我不愛吃這個了?」
季繁吸了吸鼻子:「那你吃啊。」
「……」季南妥協,但試圖掙扎:「只有一包,你不是愛吃這個麼,我吃了你不得更難過?」
季繁平復好情緒,點破:「明明有兩包。」
季南一愣,半晌反應過來。
徐音自然也聽明白了季繁的話,忙遞了自己的給她。
季繁搖了搖頭,沒接:「我要吃他手上那包。」
徐音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遲疑地把手腕打了個轉兒,再一次遞到季南面前:「同、同學,你……」
「謝謝。」季南這次沒有拒絕。
他的指尖輕輕從她掌心划過,接觸的那個瞬間,如同帶著絲絲縷縷的涼,徐音手指不由自主地蜷了蜷,她低下眼,鴉羽般的長睫顫動,伴著夕陽灑落的光,在臉頰上灑落一小片陰影。她眷戀地握起掌心,似乎想要留住這片刻的心動。
季南把新的給季繁,在她殷切的眼神注視下,咬住袋子岔口撕開,吃了一塊。
牛奶香頓時充盈口腔,黏在嗓子眼,後味膩得人牙齒發酸。他稍稍皺眉,不明白女孩子們為什麼會喜歡吃這些。
懷著這個不理解的想法,他目光不經意地落在隔壁位置的女孩身上。
她耷拉著腦袋,凝望地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車窗外時值日暮,淺橘調的光染了滿天,影影焯焯投落下來,照在她身上。季南當時就感覺——
這姑娘,應該挺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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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繁吃完餅乾,花了好久,才終於認清了「網絡圖文僅供參考」的現實。
天色已晚,許嘉述緩衝過後,提議:「我下去看過路,這雖然沒啥正規的旅遊景點,但好歹也算是個小鎮,咱們目前應該是處於村邊,再繼續往裡走,大概率就能到主街道,不如我們先去那邊,找個飯店吃點東西,看情況,今晚先在這邊住下吧?」
怕季繁失望,他又補充:「何況就算現在重新規划去海邊的路線,高低得耗點時,假期不是有十天嘛,咱不差這點,明早動身也來得及?」
許嘉述徵求大家意見:「你們覺得呢?」
莊曉雅率先舉手:「我沒意見。」
徐音靦腆一笑,點了點頭。
陳碩和季南不必多說,這兩人一個妹控,一個妻奴,橫豎都是看季繁意思。
而許嘉述本身,自上回在宿舍里被陳碩連叫兩次哥哥之後,竟是一點齷齪心思不再有,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真轉變了心思把自己劃歸到了季敏哥哥的行列。
實話講,許嘉述也有想過可能和萬一中的一萬。
如果是他先遇見季敏呢?會不會她喜歡的人就變成了自己?
答案一直未知。
直到上回,就在他陪季南去醫院的那天,他看見網絡上許久不曾營業的陳碩獨自一人坐在精神病科門口的長椅處,滿身落寞。
季南被推進去檢查輸液,許嘉述走到導診台問過護士,才明了:這段日子,他一直在陪一個年紀相仿的漂亮女孩治病問診,風雨無阻。那些醫護人員談到他,眼裡滿是藏不住的驚羨,毫無保留誇讚說,年輕的姑娘能在不懂事的年齡就遇見這樣不離不棄的愛人實屬罕見。
也許就在那一刻,他想他懂了。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奇怪,利益和情感交織,人性自私,繁華世界花迷人眼,千千萬萬個選擇中,他自認為做不到,對待感情,能如他那般珍重,在意到連自身事業都不顧。
許嘉述不如他火。
但也算見慣了燈紅酒綠的場面。
他捫心自問,如若換做自己,大抵做不到如他那般,一往而深。
其實道理說白了,他年少至今連告白的勇氣都不曾有,又怎麼能寄希望於沒有可能的假設。他做不到宣之於口,更保證不了自己會矢志不渝,他這樣嚮往自在的人,和她天生就是不能匹配的。她性格的敏感,有目共睹,她想要的安全感,不言而喻。她這樣的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需要被堅定地選擇。
他給不了。
所以他也曾一度認定,陳碩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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