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呼吸一滯:「外婆……去世了?」
「對。」姜宸順了順音:「大概就是十月十八那天。」
陳碩內心一震。
然而姜宸還在繼續。
「前幾天,她被強行帶到德國,病情加重,不吃不喝,季南就跟她提了一嘴你的名字,那人當即睜開眼睛,抓了麵包就往嘴巴里大口塞,邊吃邊嘔,邊哭邊吃……」她難得哽咽:「我聽我媽說,她改名也是為了你。」
「因為你碩果累累,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夠繁花似錦。」姜宸吸了吸鼻子:「我們都以為她是為了自己,直到心理醫生問話才明白,她一直想的都是去追隨你,因為認定會耽誤你,所以不斷推開你。她這個人口是心非,總是靠痛意深淺來判斷愛意的程度,最終連自己也變得麻木……」
陳碩心如刀絞。
「你是她從初中就遇見的人啊,是她藏了一整個青春的秘密,她怎麼會捨得放下你去喜歡別人呢?」姜宸的質問還在繼續,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往陳碩心口扎,白的進去,紅的出來:「她剛回來時,那個小靈通手機,是壓根不讓別人碰的,月初時還問過我,是不是動了她密碼。」
「我知道她那裡面就只存了兩個聯繫人,一個是養她帶她的外婆。」她說:「還有一個,你覺得會是誰呢?」
「陳石頁。」姜宸明知故問:「你說,還能有誰呢?」
陳碩已然失聲。
「陳碩。」姜宸很鄭重地喚他,嘆息:「其實,當我知道你就是陳石頁時,我挺高興的。」
「我也真心認你這個姐夫。」她說:「如果你真的愛她,請不要質疑,她愛你。」
「我說這話可能自私啊。」姜宸輕聲:「但我由衷希望,你能再……等等她。」
「她會回來的。」她這麼說。
-
自那天電話掛斷。
許嘉述和孟宇涵明顯感覺到陳碩變了。他平靜地生活,只是渾身氣質越發的冷硬。正常又詭異。
沒有了季南和季繁的消息,眾人大學生活過得一潭死水,那場選修課的期中作業,最後終是由孟宇涵和徐音組成了隊,而陳碩,乾脆直接退了課,在大二時多補修一門專業課程,作學分轉化。
那個臨時群後來在許嘉述的一番操作下,直接成為了兩個宿舍之間的信息溝通群。許嘉述不忘拉了孟宇涵進來,美名其曰「跨專業大聯誼」。寒假時,溫寧搬回寢室,也加入了進來。群成員一下變成8個,許嘉述大手一揮,改名:【你舅寵他(8)】,改完還非常缺德地特意@季南。意料之中,沒有任何回應。
日子照常過。
沒有人會刻意提起季繁。
陳碩照舊是工作學業兩頭顧,披星戴月,早出晚歸。
碩礫組合這兩年火爆內娛。cp粉層出不窮,但可能陳石樂比之他哥,確實缺了點實力,單拎出來的專輯數據,竟不如公司下游的十八線藝人,好在長相不錯,也算是吸了幾批顏值粉,接到手的GG代言費用足夠養家。
陳山履行承諾,再沒出現。
大二下學年,碩礫組合宣布單飛。陳碩從此恢復自由,孑然一身。
大三那年,李佚笙寄給季繁一封信,清晨郵差打電話時,陳碩正好從校門口進來。
「對對對,收信人叫季繁。」郵差舉著手機吐槽:「電話打了三遍都顯示停機。」
兩個字組成一個名。
他很久沒聽見與她相關的消息。
有點久違,陳碩緩過神,走過去拍拍郵差的肩膀:「給我吧。」
郵差狐疑瞧他,對那頭說:「稍等,這來了個小伙,說給他。」
他邊說邊把手機遞給陳碩,陳碩接了,對面是很清冷的女音:「哪位?」
「陳石頁。」他說。
沉默了會兒,李佚笙開門見山:「之前歲歲給你的情書還在嗎?」
「……」
「在的話。」她笑:「交換一下吧。你能幫我把那封信交給謝久辭麼?」
陳碩僵在原地。
兩封信,陰差陽錯。是他怪她,就像姜宸說的,他從來不信她會愛完整的他。
一直以來,他都陷入一個可怕的怪圈,覺得自己活得挺不真實。
聚光燈下見慣了真情假意,於是便主動戴起面具,試圖隱藏自我破碎不堪的另一面。
他怨她兩次。一次讓她在高壓下患病,一次令她在絕望中離開。他,自慚形愧。
忘記了是懷揣怎樣的心情,時隔近三年,陳碩總算主動聯繫了謝久辭,才發現,他這幾年根本沒有去國外。
然後,某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他帶著信去找了謝久辭。彼時謝久辭還躺在病床上,腕上繞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紗。
陳碩直直盯著他的傷,莫名就想到了季繁。
那抹紅真刺眼啊。
他不由自主地去想,她會不會也曾經歷了如此痛苦——因為他的懷疑惶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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