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謝以令臉上一喜,上前兩步查看。
南宮賜盯著地上隱約顯出陣法原模樣的痕跡,再開口時多了幾分冷厲:「施陣人的手法雖說拙劣,但陣法門路不算低端,是溫府的陣法。」
謝以令心下略一思索,將溫自牢與溫府聯繫起來,想了一通,最後將疑點落在溫自牢口中的溫大公子溫良辰身上。
看來,那溫大公子是否真的離世,還有待證實。
三「人」一得救,眼見就要跪地謝恩,顧桓之忙道:「不用不用!你們也是無辜受苦之人,還是早些離去吧!」
那老嫗無力作拭淚狀,只道:「逆子作惡,為人父母又怎能不心痛?只希望三位仙長,還有那位小仙長。」
阿四挺直了後背,豎耳聽著後話。
「若見著逆子,定要將他捉拿,莫再讓他害人了!」
顧桓之應下道:「那是自然。」
「老身還有一事未言。」老嫗枯瘦的臉上顯出幾分恐懼,像是樹皮因年歲積聚了一層塵土,裂開後形成的褶子,恐懼在她的臉上流竄自如。
「我曾尾隨著逆子,去過一趟忘恩山,見到了一個黑衣人。看不出年齡,也不知道模樣,單只覺得他身上腥氣太重,像是殺過許多人。他交給逆子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事後被我從逆子屋內偷了出來,藏在了牛棚中。老身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謝以令聽完,眉宇間生出幾分疑惑。
黑衣人?忘恩山?看起來似乎是他們實施計劃的一處交接點。
謝以令收回思緒,擺了擺手跟他們告辭,只餘三個孤魂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幾人遠去的背影。
到了牛棚前,謝以令先將嬌嬌牽了出來,放在外面,隨後在茅草鋪子裡翻找起來。顧桓之也跟著進來幫忙,提著劍在茅草里一邊四處挑戳,一邊跟謝以令搭話。
「謝師兄,」他表情還算淡定,但眼中藏不住的艷羨,「能不能冒昧問一下,你是怎麼讓扶風道長收你為徒的?」
謝以令偏頭看他,抱住手臂:「顧師弟是想向我討經驗?」
「啊,不是不是。」顧桓之聲音小了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既是日月靈台的弟子,又怎麼能拜入其他仙門。只是我曾聽說扶風道長從不收徒……罷了,我以後還是少聽些傳言吧。」
怕也並非傳言。謝以令不由在心裡暗戳戳地想:南宮賜以前的確有不收徒的規矩。
那這次,他又為何偏偏收了自己?
之前因南宮賜性格變化的疑問再次浮出心頭,謝以令站著沒再繼續找書,反而滿腦子猜測。
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死後,天道在抹去南宮賜關於自己的記憶時,誤改了他的性格。
謝以令心念一動,換了性格的南宮賜,他還能追到嗎?如果追到了,算不算他綠了曾經的自己?
一想到這點,謝以令內心反而有股難言的激動。
「對了,那個孩童又是怎麼回事?」顧桓之見他半天沒動,喊了一聲後問道。
「阿四?」謝以令回過神,語氣平淡,「哦,他是由五氣化形而成的五鬼罷了。」
「五鬼?!」顧桓之反應極大,匪夷所思,「五鬼這物,我向來只在書里見過,說書人口中聽過,親眼所看,還是第一次呢!」
「那你有眼福了,阿四就在外面,」謝以令指指門外,「現在就可以看個夠。」
顧桓之笑道:「謝師兄,我沒別的意思。我從小匯靈的本領就比家中其餘人差,父親有事都只叫大哥二哥去辦,我則常年被關在日月靈台練功,對外界之事知之甚少。雖沒遇見過幾個精怪,不甚了解,可我覺得精怪也分好壞。我看阿四,便是沒有一點惡念的好精怪。」
謝以令一聽,不由道:「顧師弟心性純真,實在難得。不過人心險惡,還是不要輕信他人。」
「自然。」顧桓之說完,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疑惑,「不過,謝師兄你怎麼沒穿南歸弟子的衣服呢?」
謝以令簡單兩三句解釋了原因,收回思緒重新找書。這次很快就找了出來,不過是顧桓之找到的。
他還沒反應過來,顧桓之已經興高采烈地舉著那本破破爛爛的書往外跑去,邊跑邊叫道:「扶風道長,找到了!」
阿四已經餓得趴在了嬌嬌背上,有氣無力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有東西吃啊?」
南宮賜道:「快了。」
阿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是想吃餅,但不是想讓你給我畫餅充飢。」
南宮賜看著他:「你只要不做多餘的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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