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低頭看了看顧桓之,斷言道:「是三斷蠱。」
《詭契錄》上有記載:「三斷蠱,斷四肢,斷五感,斷六覺。中此蠱者,四肢不能動,五感不能分,六覺不能識,如活死人一般。體內蠱蟲吸食寄主靈力,三四日後待靈力散盡,化為灰骨。須有何歸根入水熬出汁飲之,方可解此毒。」
謝以令憂心道:「師尊,什麼是三斷蠱?顧師弟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問完這個略顯白痴的問題,心裡忍不住暗暗鄙夷自己。
地上的顧桓之臉色已經不好了,要不是胸膛還有起伏,簡直跟剛斷氣的死人無異,稍微有點兒眼力的人都問不出這話。
「還有三天,時間來得及。」南宮賜遞給他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這三斷蠱需要何歸根來解,不過何歸根生長在深山巨林之中,怕是要費些功夫。」
深山?謝以令忽然想到了阿四。阿四身為五鬼,常年在山中久居,找藥一事,說不定可以交給他。另外,他還有件事想讓阿四一併去辦。
想到此處,謝以令臉不紅心不跳地指著阿四問:「師尊,那個小鬼能幫我們找嗎?」
南宮賜沒怎麼細想就點了頭。
謝以令於是招了招手,沖趴在地上,掩耳盜鈴地用雙手捂住耳朵的阿四道:「阿四,過來!」
一連叫了好幾聲,阿四才抬起小臉幽怨地望向兩人。
第19章 忘恩山智引羅懷機
謝以令道:「以為捂著耳朵就躲過去了?人小鬼大。」
阿四大聲嚷嚷道:「我能聽見!」
謝以令被他這副模樣逗樂了,笑道:「聽見了就好,省得我們再費口舌跟你交代了。」
他說完,又回過身問南宮賜:「師尊,之前提過的忘恩山,離平安鎮有多遠?」
南宮賜道:「我也未曾去過。」
謝以令轉頭問:「阿四,你知道地方嗎?」
阿四氣呼呼地走過來:「知道不知道,不也要去嗎?那個婆婆都說了山上有壞人,你們就不怕我出事!」
他的抗議沒換來兩人的同情,反而被謝以令彈了下腦門兒:「說不定你正好遇見他們,還能帶回些情報呢。」
阿四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謝以令:「謝辭哥哥,你好狠的心!」
謝以令彎下身子,趁拍肩時將一樣東西快速塞進他的衣服里,沖他眨了下眼:「阿四,拜託你了。」
阿四看了他一眼,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臉往旁邊一扭,轉身大步走下了雨花台。
目睹阿四走遠,謝以令才收回目光:「師尊,我們現在要回客棧嗎?」
南宮賜點點頭:「嬌嬌不是還在那裡,把它帶走吧。」
謝以令輕輕一挑眉:「別人這麼叫我倒覺得正常,師尊你這麼叫,」他似乎有意拖著語調說出後面的話,「卻是比旁人多了一種,不符合身份的可愛。」
南宮賜面不改色,耳廓微熱:「人有名便喚名,動物不也如此?」
謝以令點頭表示同意,他將已經昏過去的顧桓之扶起,抓起一條胳膊往肩上放好:「師尊,走吧,我們回去接嬌嬌。」
南宮賜也上前,扶起顧桓之另一邊,替謝以令分了一半力,心裡卻不似表面這般平靜。或許謝以令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先前叫了顧桓之一聲「顧三公子」。
一個人不會在確定了對另一個人的稱呼後,又忽然改變。
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猜測,但足以讓南宮賜心裡掀起波瀾。
「顧三公子」這個稱呼,一般人絕對叫不出來。除非以前就叫過,有了印象,才會忽然間說出口。
或許……謝辭的記憶還有恢復的可能。
兩人就著夜色很快回到平安鎮,街上家家都亮著燈火,門窗緊閉,卻看不見屋內有人影閃過。
謝以令望著亮堂的客棧,怕有埋伏,於是停住了腳步。
南宮賜見狀,問道:「怎麼了,擔心裏面有花解雨的人?」
「嗯?」謝以令抓住了他話中重點,「師尊,花解雨是誰?」
沒等南宮賜回答,他又靈光一閃道:「那位雨花娘娘?」
南宮賜點點頭道:「那女子名喚花解雨,與你差不多年紀。」
謝以令似嗅到什麼不尋常的味兒一般湊近他,心裡酸酸地問道:「師尊怎會同她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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