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無眠!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六哥哥,別管他,他啊,肯定又犯傻了!」
「還差最後一味藥草,我就可以煉成了。南宮賜,等我從點蒼山回來,你就可以重新看見了。」
「……」
耳中聲隨山霧一道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團黑氣。
「哈哈哈哈!」峫宿嗤笑,「不自量力!竟將本尊當做尋常邪祟,可笑至極!」
他發了力,身上的五鬼震出了十餘米。隨後他掐上謝以令的脖子,將人舉了起來。
謝以令滿眼昏光,不甚看清,只覺腦中鈍痛萬分,手上失力一松,冷劍噹啷落地。
另一邊,南宮賜正與峫宿幻化出的山霧結界鬥爭,突然眉心皺起,心口處感到一股強烈的慌亂。
他低頭,看見手腕上不知何時顯出的紅繩,漸隱漸現,似乎下一刻就要隨風而逝。
是謝辭。
南宮賜眼中有陰霾密布,心口一時疼得厲害,如墜冰窟,又疼又冷。
不知過了多久,那痛忽然漸漸消散。他下意識去看手腕。紅繩明晃晃的還在,如同被心頭血澆過般,觸目驚心的鮮艷。
「放、放開他!」五鬼四肢著地,以頭在前的怪異姿勢沖了過來。
他周身燃起火焰,狀如一個滾動的火球,靠近峫宿時,發出猙獰一聲怪叫!
這一擊,叫峫宿整個身子都偏了偏。
「我叫你,放開他!」
「本尊玩夠了,你也該魂飛魄散了,小五鬼。」
「啊啊啊——」咆哮聲響徹山林,五鬼仰天怒吼,他周身的傷口流出黑色的黏液,一團紫霧飄向了峫宿。
四周都靜了,峫宿動作遲緩地垂下手。
許久,他都沒有再動。
魘鬼,會造夢,中者會陷入夢境,貪者會放大欲///念。像峫宿這種凶獸,估計會沉醉在天下獨尊的美夢中。
五鬼滿臉黏液,想要靠近謝以令,忽然想到了什麼,生生頓住腳步,開始擦拭自己的臉。
擦不掉了,反而弄得手上都是散發著濃烈的腐臭,一遍遍提醒他不過是具死了多年的屍體。
「謝辭哥哥,」阿四站在不遠處,淚水直流,「你醒一醒,不要再睡了。」
地上碧落震動起來,「嗖」一聲不見了。下一刻,劍光似初陽溶化殘雪,破開了峫宿建造的山霧結界。
林間輕動,阿四又看見了那道白衣。
他望著踏霧趕來的南宮賜,恍然間回到很久以前,這人無視三界規矩,把自己從陰差手裡搶走。
謝以令的手無力地動了動,隱隱聽見了腳步聲。
是南宮賜。
哪怕沒看見身影,快要昏迷的他,也還是憑著那股極淡的、說不出名字的冷香,認出了來人。
南宮賜半抱起謝以令,輕輕碰了碰謝以令的臉,見他緩緩睜開眼才鬆了一口氣。
顧桓之與柳微緣隨著山霧消散,一同跟了過來,看見化作一團山霧的峫宿,悄悄掙脫了阿四的控制,正欲偷襲兩人。
柳微緣手中青傘飛去,傘面飛葉如刀,射向山霧。
飛刀穿過峫宿的身體,然而沒能讓他的動作停下來。
南宮賜察覺到危險,他一抬手腕,地上碧落回到他手裡。
謝以令哪裡還顧得上痛不痛,他趕緊起身,將體內濁氣逼了出來。
符鏈再次出現,謝以令開口,嘴裡血味還在:「這峫宿也不過如此,依我們幾人之力,未嘗不能誅滅。」
南宮賜認同道:「峫宿曾被將城主斬獲,其魂魄借身修煉,如今雖邪氣極盛,但已不如從前。」
幾人說話間,各自站好位,準備齊攻峫宿。
「哈哈哈哈!」峫宿對此不屑一顧,他不過因溫良辰保住了他的魂魄,才屈尊降貴地答應來收拾這群人。
原本殺幾個螻蟻讓他興致甚缺,眼下出乎意料的情況,反而生出了幾分興味。
「既然如此,本尊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分能耐!」
南宮賜眉眼冷意凝結,吟咒結出靈陣。
謝以令一眼看出此陣法,也念咒協助。
南歸天閣在眾仙門中,一直位列首位。其獨特的仙術靈陣,便是最好的服眾原因。
顧桓之雖看不懂南宮賜布下的靈陣,但他能看懂謝以令的舉動。
謝師兄,居然這麼快就學會南歸靈術了!
峫宿又豈會原地等死,他掀起狂風,意圖摧毀陣法。
柳微緣與顧桓之不甘示弱,兩人靈法武器並用,率先跟他打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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