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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以令神色輕鬆,喚來了阿四。

「好了,我們去吃飯。」

阿四原本困得快睜不開的眼瞬間一亮。

滄靈都山靈力豐盈,菌類鮮美, 且大多無毒。謝以令他們到了滄靈都,沒麻煩其他人,自己煮了一鍋菌湯。他不知從哪兒逮了一隻山雞,拉著顧桓之一起興沖沖地燒水殺雞。

阿四圍著鍋已經聞了幾百遍,南宮賜見狀,遞過去一塊手帕:「口水,擦擦。」

阿四不客氣地扯過手帕,擦乾淨口水後,又瞪了南宮賜一眼:「要你管!」

南宮賜微微勾唇,沒跟他理論。

火燒得極旺,不一會兒鍋中的水便開了,再等了一會兒,肉也熟了。熱湯滾肚,謝以令全身都輕鬆了不少,一陣舒服。

比起飽腹,吃飯對他來說更像是跟下河撈魚、後山摘桃一樣的樂趣。

顧桓之喝完一口湯,嘗到了鮮味,又連著喝了兩口:「很早就聽說過滄靈都菌鍋鮮香無比,今日一品果然如此。這各種鮮菌擺得整整齊齊在鍋中,配上青的菜,紅的肉,簡直就是一頓盛宴!」

謝以令點頭認同,轉頭見南宮賜半天沒動筷,低聲問道:「怎麼了?是這湯不合胃口?」

南宮賜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現在燙口,我待它涼會兒。」

謝以令聞言,將碗中早早放涼的菌菇挨個兒夾到他碗中:「來,你先吃這個,已經不燙了。」

南宮賜微微一笑,垂眸輕言道:「好。」

秋月懸空,已是更深露重。

謝以令幾人用完晚膳,便各自回房。顧桓之走得最早,阿四也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只余他跟南宮賜踏月而行,一道走往住所。

兩日後的清早,晨陽升上蒼穹,白雲聚散。

思無眠走在鬼城街上,聽見酒樓里一陣接著一陣的唏噓聲,似又出了什麼稀奇的事。

他被激起了好奇心,進了酒樓也想一聽究竟。

說書人一連喝了好幾杯水,才又繼續道:「只見那南歸天閣的扶風道長,單那麼冷劍一揮,剎那間便讓萬千陰屍化成一捧黑土,靈劍所過之處,諸邪皆退......」

思無眠看著說得唾沫渣子亂飛的說書人,又看了看台下滿臉驚愕不已的看客,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他步子輕快地走出酒樓,就在這時,一位周身塵土撲撲、弓背跛腳的男子進入他的視線。

思無眠一眼就被他腰間掛著的荷包吸引住了。

那荷包布料雖有磨損,卻色澤如新,他不禁在肚裡思量:這人看起來像個乞丐,腰間的荷包卻材質上乘,恐怕是位家道中落的貴公子。

正想著,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從那跛子身後走過,姿態傲氣,一派紈絝之態。

他右手搖扇自得,左手飛快地伸向跛子腰間,神不知鬼不覺地順走了那個荷包。

思無眠目光剎那冷了下來,當即一聲厲喝道:「大膽小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盜竊之事!」

那小賊一聽,腳底抹油般就要逃走,卻被思無眠使出一股靈力束縛了四肢。

「來人啊!仙門中人欺負無辜百姓,還有沒有天理了!」

四周行人聞聽此聲,紛紛駐足圍觀。

衣衫華麗的公子漲紅了臉,大聲道:「堂堂仙門子弟,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虐待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不覺得有損門派顏面嗎?」

思無眠沉聲道:「休得狡辯!我分明親眼看見你偷了這位兄台的荷包!」

那小賊一聽,忍不住直發笑:「哈哈哈哈,仙君好眼力啊,竟覺得如此精美的荷包是個臭要飯的,能拿出來的!」

四周百姓亦有所發笑,有人小聲對思無眠說道:「仙君怕是看錯了吧?怎麼看,這荷包都像是這位公子的啊。」

思無眠冷聲道:「若非親眼所見,恐怕連我也要被這小賊糊弄過去,諸位莫被此人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他看向那垂頭一言不發的乞丐,心裡隱隱怒其不爭,但還是秉持公正道:「你既然說這荷包是你的,那你一定知道這荷包里裝的是什麼了。」

荷包里還能裝什麼?當然是錢啊!

小賊只覺得眼前的仙君問了句廢話,他有些艱難地轉動手腕,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聽見隱約傳來細碎的碰撞聲,心裡有了底。

他很快應對道:「今早上府中丫鬟替我整理了這荷包,我想出門逛逛,就讓她裝了些碎銀進來。」

思無眠聞言,見他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荷包里,裝的是棗核。」

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思無眠驚訝地回頭看向那乞丐。聲音雖然啞如鈍刀,卻不難聽出此人年齡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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