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辰,雁展與路堇年三人被團團圍住, 面對著層層疊疊的仙門子弟,他們就算是飛天遁地,估計也難逃生天。
場面焦灼,戰殺似乎一觸即發。溫良辰忽然低聲一笑,黑氣籠罩著的一把桐木琴出現在他懷裡。
謝以令見狀,道:「你的那些陰屍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能迎戰的早就沒有了。」
溫良辰目光如厲鬼惡煞,他五指一動,一道琴音響起,婉轉淒涼,似怨女哭訴。
謝以令一道符鏈打過去,欲阻止溫良辰下一步動作,誰知符鏈竟被琴音震了回來。
「這是,」他聽著這琴音忽覺得有幾分耳熟,「《子母悲》?」
半空中傳來衣衫獵獵如風之聲,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那人身形舉動十分僵硬,像是在人操控下不得已做出的行為。
他面有僵青色,雙眼灰白,一雙外露的獠牙幾乎長到了下顎處。胸膛前有一個血洞,四周一圈還有血液乾涸的烏紅痕跡。
謝以令雙眸微瞪,這人竟是……羅懷機?!
顧桓之尤其驚愕:「怎麼會是羅懷機?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雁展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原樣,頗有耐心地解釋道:「也沒說他現在還活著啊。死了,不是更好麼?」
他目光微動,勾起一抹說不出意味的笑:「只要被做成陰屍,便可得永生,不用經歷生老病死,哀傷疼痛,還不好麼?」
顧桓之雖不同情羅懷機,卻不代表他認同雁展他們的做法:「你們這樣為非作歹且冥頑不靈,終究要遭天道譴罰!」
「天道?」溫良辰神情輕狂,「天道算個什麼東西,我想做的事,誰都不能阻止。」說完,琴聲響起,羅懷機隨音而動。
羅懷機四肢僵直但行動迅疾,十指指甲如鐵鉤揮向眾人。幾名弟子躲避不及,當場被劃破胸膛斷送了性命,一時場面殘酷不已。
數把靈劍從四面八方刺向羅懷機,只見他堅硬的十指抵住靈劍,用力一撐,整個身子翻起來往後一躍。
謝以令心道他果然沒有猜錯,溫良辰他們一直在對羅懷機的身體下蠱。所以哪怕羅懷機已經死了,但他的身體經過煉化後卻成了僅次於陰屍王的高階陰屍。
溫良辰手指翻動如浪,他赤目注視眾人,口吐狂言:「任憑你是何方神聖,都叫你今日命喪於此!」
顧桓之不服氣道:「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思無眠舉劍,殺過去之前注意到身旁僵硬的人。
墨無儔直直站立,面色慘白,垂落的雙手也緊握成拳。想來是心頭陰影重現。
「無儔,別怕。」思無眠拍拍墨無儔的肩,感受到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如同一根拉緊了的弦,便捏了捏替他鬆緩。
墨無儔吐出沉重的一口氣。這些年,他拖著殘缺的金丹,孤身遊蕩世間,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親人魂魄。
但殘缺的金丹修煉效果甚微,他的靈力早已大不如前。面對眼前的情況,他若是貿然上前,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眾人累。
恰好南宮賜在這時道:「思遠,你帶著墨公子先行離開。」
「這怎麼能行!」思無眠剛要表明自己如論如何都不願臨陣逃脫的決心,便被南宮賜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墨藺淵,墨三公子如今就在滄靈都。」
墨無儔乍然得知這喜訊,面上卻沒顯出半分喜,只是兩眼空了一瞬。他茫然一眨眼,轉而去看思無眠。
「這是……真的嗎?」
思無眠嘆了口氣:「是我忘了告訴你,我們之前找到了墨三公子,只是他……」
想也知道,如果墨藺淵平安無事,又怎麼會這麼些年毫無音訊。
「好。」思無眠見墨無儔這副模樣,明白他現在一心只想見到胞弟,「扶風道長,那我就帶無儔先走了。」
他們二人很快離去。
眼見溫良辰攻勢越來越猛,謝以令顧不得其餘人異樣的目光,捏了個訣運轉靈力。
四周陡然捲起一股強風,吹得地面枯葉亂舞,與此同時,他身前顯出一道黑白太極圖。
顧子衍定睛一看:「這,這是三境太極!」
沈萬孤反應不比顧子衍小,三境太極雖然並非什麼百不一遇的奇術,可對修煉者要求極高,且高深莫測,捉摸不透。修煉成功到底是因體質還是靈力,至今也沒人知道。
他原以為謝以令不過是個略懂仙術、又誤入魔道的散修,誰知這一出三境太極讓他徹底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何止一星半點。
綠衣公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這才認真打量起謝以令來。他在腦中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終於接受了自己在街上撞到謝以令前,從未與他有過接觸的事實。
黑白太極圖如深淵漩渦,溫良辰手中的琴音被這漩渦盡數吸進化解,沈萬孤與顧子衍趁這時機準備朝溫良辰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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