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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以令轉身,乾脆躺在了床上,抬頭望著南宮賜,「所以說,進去了也不一定會出事,我們先試著入畫,看裡面究竟是何人在作怪。」

南宮賜聞言,也躺了下來,緊挨著謝以令。不過幾息時間,困意便壓住了二人。

與其說是困意,不如說是窒息。

一陣失重感過後,謝以令感到口鼻處被什麼潮濕且有些粗糙的東西堵住,一呼吸那東西便鑽進了鼻中。脖子下傳來被擠壓的不適與痛感,他努力想睜開眼看看是怎麼回事,誰知雙眼像是被鑄在了一起,緊緊連著無法睜開。

眼睛沒法用,謝以令便想用手拿開口鼻處的東西,豈料他的雙手同樣動彈不得。

於是,每一次呼吸過後,下一次的呼吸便愈發艱難。這種看不見還動不了的狀態,讓謝以令不由心慌了一瞬。他想到了南宮賜,下意識喊了一聲。

沒曾想剛一張嘴,堵在嘴前的東西順勢滑入他口中。謝以令心裡一陣噁心,隨即心一橫,想著東西都到嘴裡了,不如嘗嘗是什麼。他品了品,發現嘴裡的應該是泥土,並且這泥土裡還摻著一股腥味兒。

是血。

謝以令想把嘴裡的泥土吐出來,又擔心恐怕會有更多的泥土湧進來,只能含著。結合目前的狀態和知道的信息,謝以令想,他大概是被「活埋」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的身體被封在泥土裡,手臂雖然不能動,但手指可以勉強伸展。眼睛看不見後,其他感官更加靈敏。比如從一開始就時不時輕撲在他臉上,若隱若現的,屬於另一個人的溫熱氣息。

是南宮賜嗎?

謝以令迫切地想知道這人是誰,就在他忍不住冒著被泥土塞滿嘴的風險詢問時,對面突然出聲道:「謝辭?」

聽見熟悉的聲音,謝以令心頭一松,卻只能發出嗚嗚兩聲,跟南宮賜表明身份。

「我看不見,你也是嗎?」南宮賜的聲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畔響起,兩人應該是面對面地被封在一起,距離十分相近。

「你不能說話嗎?」南宮賜繼續問著他的情況,「是被泥土堵住了嗎?」

「嗚!」謝以令應了一聲,他用力仰著脖子,讓口鼻處的泥土儘量往下緩慢滾落。

如果兩人可以看見的話,會發現他們之間只隔了薄薄的一層泥土,只要彼此把頭往前伸就能碰到。

不過,就算是不能用肉眼看見,南宮賜也很快察覺到了這一點。他聽著謝以令逐漸緩慢艱難的呼吸聲,心臟隨之緊緊懸起。

「謝辭,」南宮賜啞聲喚他,「靠近點。」

第49章 畫中畫入畫見畫女

謝以令胸腔里被迫積了一團氣卻無法吐出, 他猜測自己的臉大概已經因憋氣漲得通紅。就在他試著用唇縫往外緩緩吐氣時,聽見了南宮賜的話。

哪怕下一秒就要窒息,謝以令還是選擇拼力將頭湊了過去, 心道:這哪裡是入畫,簡直是入陰曹地府。

不想他一動,身下的泥土頓時黏得更緊了。

南宮賜尋著氣息貼過去, 碰到了散發著腥臭味的泥土,他用嘴唇輕輕擦過, 感受著泥土簌簌往下掉落。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這個動作, 直到碰到謝以令緊緊閉著的唇。

南宮賜艱難地將堵在謝以令口鼻處大量的泥土撥開, 為他開了一條呼吸的通道,「謝辭,呼吸。」

謝以令聽見這句話,第一件事就是將嘴裡的泥土全部吐了出去, 然後狠狠地喘了兩口氣,胸腔里積攢的氣體換了新,憋出來的悶痛也消減了大半。

「我們是被活埋了嗎?」口中殘留的泥土在謝以令吞咽時進入喉嚨, 他感到一陣發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是。」南宮賜的語氣聽上去還算冷靜,「在這畫裡, 我們沒辦法用靈力。」

「那怎麼辦?」謝以令試著掙扎了一下,使出去的力全部被周身的泥土給彈了回來, 越掙扎反而束縛得越緊。不僅如此, 他還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逐漸往下陷。

南宮賜與謝以令額頭互相抵著,自然也感受到他的陷落。他慌了一瞬,搶在泥土堵住謝以令的口鼻前,用力吻住了他的唇。

泥土仍在不斷滾動, 圍著地面上僅露出的兩顆人頭,擠著他們的臉頰往嘴邊涌。謝以令只敢稍微張開一絲縫隙,從唇縫裡汲取著南宮賜渡過來的氧氣,小口小口地呼吸。

兩人臉貼著臉。南宮賜原本溫熱的呼吸在唇舌相抵間變得滾燙,將謝以令的唇灼燒得血紅。擔心謝以令喘不過來氣,他渡氣渡得有幾分急躁,卻還是抵不過對方身下的泥土下陷得越來越快。原本面對著面的位置,變成了一上一下,他們被迫拉開了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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