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青州最大的家族, 在整個晉城都布有產業。
一行人不再耽擱,臨近落日時分便到了晉城青州。
日漸西頹,昏風悄然,一群白衣子弟在遠道上緩緩而來。早在門口等待的家僕忙上前行禮:「想必諸位,就是南歸天閣的仙君了吧?」
謝以令心裡微疑,溫府的人怎麼會知道他們要來?
「正是。」南宮賜不動聲色地點頭,問道:「不知你是?」
「小的乃溫府的下人,名叫溫才,溫老爺聽說幾位仙君要來,特意讓小的在此等候。」
思無眠與謝以令奇怪道:「我們來之前沒跟溫府打招呼吧,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謝以令回他四個字:「靜觀其變。」
南宮賜道:「溫大人料事如神,那便多有打擾了。」
溫才恭恭敬敬地帶路道:「諸位仙君,請隨我來。」
溫家家大業大,府邸占地廣闊,進入高牆深院,隨抄手遊廊而行,至穿堂而過。長廊連接拱門,清泉流過石橋。
南宮賜一行人穿過幾道拱門,到了溫府的大廳正房。
「扶風道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溫青流從正廳出來,一見他們,面上一喜,連忙行禮。
南宮賜一行人回禮:「溫大人客氣了。」
溫青流又忙笑著道:「扶風道長,裡面請!」
剛進入正廳坐下,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
來人約摸與謝以令同齡,面若削玉,眉目不刻而深,舉止風雅,步如踏風地走進屋內。
溫如玉行了個禮:「見過父親,和諸位仙君。」
溫青流聞言,道:「如玉,來得正好,你也坐罷。」
待溫如玉入座,溫青流才問道:「幾位仙君特意來溫府,可是有什麼要事?」
「的確有一件事。」南宮賜道:「不知溫大人府上近日可太平?」
溫青流愣了一下,道:「府中從來沒出過什麼大事。真要說的話,只有孩子們還小時,常常哭鬧。長大了,也就懂規矩明事理,省心多了。」
溫如玉聽到這裡,低頭抿嘴輕笑,一絲因兒時頑皮的羞澀閃過。
南宮賜便將煞氣一事說了出來。溫青流越聽臉色越白,「扶風道長,那妖怪真的是朝我溫家來了?這這,」他站起身,來回走著,「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溫家與它無冤無仇。」
謝以令觀他神情不像有隱瞞,道:「溫大人莫慌,這兩天,煞氣在貴府安分守己,背後定有原因。不是有所忌憚,便是養精蓄銳。所幸,在它動手前,我們趕到了這裡。」
「是是是。」溫青流忙點頭,「仙君說得對。天色已晚,我這就讓下人去給諸位仙君備好房間。」
「多謝。」南宮賜站身道:「只是今晚,恐怕要辛苦府上的人了。」
*
南宮賜口中的辛苦一點沒作假,溫府的下人們忙到半夜,才把南宮賜交代的東西準備完。
謝以令跟其餘弟子一起布陣,每一道步驟都要反覆檢查好幾遍。
一直到丑時,才終於完畢。
南歸弟子一半站在屋頂,一半守在地面。謝以令低頭看著布滿整個溫府的陣法,道:「道長,可以了。」
最外圍四面高牆上,靈咒成幡,隨風舒捲。沿著牆角,一路灑滿了驅煞粉。驅煞粉這名字聽起來正義凜然,良善十足,實則是那些被仙門斬除的邪祟,其屍身燒成的骨灰。
不過變成骨灰後,自然是仙門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了。
等到這一切做完,溫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聚在偌大的院子裡,一步也不敢離開腳底下的防護界,膽戰心驚地左右亂瞄。
溫青流清點了人數,低聲問:「溫衡呢?」
溫如玉猶豫了一下,「大哥他,在屋裡,我先前叫了,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出來。」
「胡鬧!」溫青流聲音雖低,但屋頂上的謝以令還是能聽見幾句,「南歸天閣的仙君都來了,他這時候又耍什麼脾氣?枕河,你去叫你大哥。」
溫如玉旁邊,五官稍顯稚嫩的少年應下,轉身快步離開,沒一會兒又回來了。
溫枕河垂著眼眸,支支吾吾道:「爹,大哥他……」
「哼!」溫青流一看小兒子這樣子,就知道結果了。他壓著怒火,一甩袖子道:「罷了罷了,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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