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墨仙莊成長十四載,墨藺淵最遠只到過那棵巨大古楓樹下。也因為去過那一次,半夜後背冷汗連連,差點沒了命。
後面被墨知年嚴禁不得隨意出門。
墨無儔跟墨藺淵則是雙生子,不過兩人相貌並不相似。真要說起來,反而是墨南衣跟墨藺淵長得更相像。
因為是雙生子,墨無儔很長一段時間,都陷入了「自己與弟弟爭奪營養,導致弟弟生病」的愧疚里,並且每每探望墨藺淵,總是站在門外跟他說話,很少進屋。
墨南衣看出其中不對勁,一再追問下,才聽他親口坦白。既哭笑不得,又將此事放在了心上。後經他認真開導,墨無儔總算不再有這樣的想法。
回憶起往事,墨南衣邊走邊淺笑著搖了搖頭。他走到藏書閣,門口的弟子立刻上前道:「墨公子,掌門人也在裡面。」
「好,我知道了。」墨南衣應下,快步進去。
他在二樓看見墨知年背對自己,似乎在端詳那面牆壁。
墨南衣道:「父親。」
墨知年聽見聲音,回頭時臉上嚴肅的神情還沒有收起。
「怎麼了?」墨南衣察言觀色,謹慎問道。目光在牆上掃了一圈,沒看出什麼異樣。牆壁光滑,連一道刮痕都沒有。
墨知年盯著他,問:「最近,都有什麼人進出藏書閣?」
「這,」墨南衣想了想,「除了我,還有取書的長老,弟子每天也時不時有幾位,就這些了。」
墨知年默然,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了?」
墨南衣點頭:「是的,怎麼了,是不是什麼東西被弄壞了?」
墨知年搖了搖頭:「沒什麼大事,你安心待在這裡,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墨南衣望著他的背影下樓,心裡雖仍存疑惑,但也不知如何問,只得先將重心放回了找書上。
*
過了冬至,南歸的霏霏繁雪就沒停過。梅花壓雪,滿山梅香。謝以令路過時,折了一枝紅梅。
他攜帶這枝梅花回到扶風閣,插於半開半掩的窗台前。
南宮賜端坐書桌前練字,聞見梅香,便問他:「南歸的梅花開了?」
謝以令道:「今早剛開。味道怎麼樣,香不香?」說完,他把摸過梅花的手放在南宮賜鼻前。
一股清幽的香味跟謝以令的手指一起飄過來,南宮賜彎了下唇,握住他指尖冰涼的手指,拿下來時用掌心掩住。
第80章 正邪在人而非其道
「嗯, 是梅花。」
謝以令聽了,彎腰湊過去看他寫的字。看見紙上字跡從剛開始的字形歪歪斜斜,到現在端端正正跟以前如出一轍, 他不禁感嘆道:「思無眠還真沒說錯。」
南宮賜邊寫邊問:「他說了什麼?」
謝以令聞言,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學起思無眠跟自己說話時, 那股欠欠的語調:「謝師兄,不是我亂說, 你這個字, 怕是有人閉著眼寫, 都比你寫的好。」
南宮賜聽完,落下最後一筆,停手道:「勤加練習就好,你的字不難看, 只是個人風格太強烈。」
這話有點太昧良心了,謝以令聽了直低頭髮笑。
「對了,」南宮賜話鋒轉變, 「你最近沒跟無眠一起練功?」
謝以令頓了下,隨即面露詫異之色:「他莫非還因為這個,跑到你面前告狀了?」
南宮賜笑了起來:「哪裡是告狀, 只是昨天他來找你,說最近總不見你, 我才知道的。」
謝以令應了一聲, 煞有介事地解釋說:「我前段時間學到一個故事,裡面講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所以才想獨自練功, 看能不能也有這種效果。」
南宮賜笑了笑,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轉言道:「今早掌門特意過來一趟,向我推薦了一個人。」
謝以令一下被扯走了心思,問道:「是誰?」
南宮賜道:「一位深居白骨山的神醫,名作青衣散人。」
「掌門的意思是,這青衣散人能治好你的眼睛?」
想到這裡,謝以令當即挺直身板,差點沒跳起來。他一合掌,發出清響,大有一拍即合的架勢。
「那還等什麼?」謝以令扯著南宮賜的衣袖,「我們現在就去請他過來!」
白骨山那地方,謝以令雖然沒真正進去過,但除祟時路過,也曾遙遙相望,並不難找。
南宮賜勸住他:「別著急。既然有事求人家,自然要書信一封提前告知,商量好時間。」
「對。」謝以令回過神,拍了下額頭,「我差點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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