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後來出了宮,回到褚家,十來年沒見,對兒時的玩伴已沒多少印象。
對於結識瑨表兄,禇衛憐是很樂意的。
她已經十七,正是碧玉芳華,最適配的年紀。如果要嫁人,誰不想嫁最好的?夏侯瑨就是世家貴女婚配名列中的首選。
禇衛憐很早就意識到,想要日子過得好、如魚得水,就要嫁給極具權勢之人。她是絕不願低頭將就的。
不久,宮人引了夏侯瑨來。
這位二皇子,與她在宮外聽到的聽聞差不離。
他身量很高,進屋時衣袍翩翩,整個人容光煥發。
或許打出身就養在皇家的緣故,他周身的氣度超脫京城勛貴子弟,很少浮躁,反多了幾分矜貴與從容。
夏侯瑨隨他母妃,模樣生的好。至少在褚家給褚衛憐相的幾門親事裡,沒有郎君長得比他更好。
人長得好,看起來也便賞心悅目。
尤其夏侯瑨這趟進來,含著笑,有條不紊向他皇祖母問安,最後的目光落在褚衛憐身上。
不待褚衛憐開口,他就已經笑了:「這是祖母要我見的憐娘表妹嗎?」
太后對視了下褚衛憐,倒是吃驚:「咦,褚家女兒不少,我也並未提過,你怎知就是憐娘呢?」
夏侯瑨收回目光,與太后笑:「孫兒不過一猜罷了。褚家姐妹雖多,可從小一塊玩過的只有憐娘。雖然許久不見,也都長大,可直覺告訴我,眼前這位妹妹便是憐娘。」
夏侯瑨的目光又落在她身上。
太后也回頭看她。
褚衛憐知道,姑母在示意自己說話。
她福了福身,莞爾笑言:「二殿下還記得我,實在表妹之幸。十年前也是在慈寧宮,那時候二殿下常來逗姑母養的貓。」
提到過往,話匣子打開,褚太后哈哈大笑,說起往昔夏侯瑨是如何頑皮,拿彈弓打鳥,反被鳥撲。掏鳥窩,又被鳥啄。
這些事褚衛憐都有印象,但不深,她要做的只是附和姑母的笑,偶爾補兩句。
雖然兒時做過玩伴,但很多年過去,許多事都淡忘了。褚衛憐和夏侯瑨並不熟悉,沒有很多話要說,基本都是褚太后在說。
不過褚衛憐今日的要務,也不是和二皇子說上多少話,姑母只是讓她先看看,看看眼緣。同時也讓二皇子知道,有她這麼一號人。
好在夏侯瑨實在有禮,褚衛憐偶爾說的幾句,都是他接下話茬,聲線溫和動聽。褚太后在旁含笑看著,滿意點頭。
最後夏侯瑨離開,太后拉著褚衛憐的手小聲問:「瑨這孩子如何?不錯吧?可比你爹娘找的那些親事好?」
第一面印象是好的,且不說夏侯瑨的出身,但是見識和言談就能勝過很多年輕小郎君。成親當然要在能選的人中擇最優,所以姑母要她看看夏侯瑨,她也很樂意。
褚衛憐眼眸烏溜閃動:「姑母,瑨表兄是皇子,於身份上旁人已經不好比了。憐娘知姑母是替我打算,可表兄身份貴重,我怕是也不能夠......」
太后蹙眉,難得嗔怪:「怎就不能夠?我褚家的女兒自是配得的!」
「憐娘,你也十七了,若不在姑母這兒看,回去就是你爹娘給選京中子弟。姑母再問你,不說雜的,只平心論,你覺得瑨如何呢?」
褚衛憐轉了轉眼眸,倒認真去想。
皇帝未立儲君。
在諸多皇子中,夏侯瑨風頭最盛,最得盛寵,她就算看遍全天下的親事,也找不出身份比他更貴重的。於品學上,她略有耳聞,這是父親也誇過的人。於相貌上,更不必說。
方方面面來看,這位瑨表兄都是很好的。而且如今的禇氏,才俊輩出,還有太后一力支持,又是京城最鼎盛的世家之一。
只是婚姻大事,非同兒戲。禇衛憐習慣了深思熟慮,邊走邊看,不能立馬拿主意。
她腆著臉與太后小聲說:「我知姑母的心意。姑母,讓憐娘再看看吧。」
「好,你再看看,我得閒讓瑨多來慈寧宮盡孝道,方便你二人再認識。」
褚太后答應的容易,臉上笑意愈甚。
在禇太后看來,這門親事已經十拿九穩了!
——瑨的生母是宸妃,宸妃家世不高,深知自己兒子得取個娘家顯赫的妻子。而如今京城世家中,沒有比她褚家更風光。
至於她那皇帝兒子,必然應允,更不需要褚太后擔心。
先皇早逝,皇帝羸弱,自幼年登基,十五歲前都是褚太后和親王代理政事。
十五歲後皇帝雖親政,許多事也要問過母親的意思。他的一生,都在按照褚太后的意思走,包括娶妻納妃。
若說唯一背叛的一回,便是為了一個姓蕭的女人!
想起曾經的蕭妃,禇太后又開始煩躁。
蕭氏,他是蕭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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