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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雙手!就是那雙手!一模一樣......真的一模一樣!

它竟然又出現了!

就在她的眼前!

瞳孔不斷放大,冷汗從後背細細滲出。褚衛憐幾乎強摳住掌心,才令自己不在這兒暈倒。

「表妹!憐娘!」

突然一聲,打破褚衛憐的驚懼。她急忙回頭,是夏侯瑨焦急的找來。

看見夏侯瑨,褚衛憐的心莫名安定。她深深呼吸又放氣,直把恐懼逼出心口,努力地朝夏侯瑨笑:「瑨表兄,你可算回來了。」

「是啊,我事辦完就回來了。」

夏侯尉站在原地,垂著兩袖,依舊沒有抬頭。

夏侯瑨掃了眼他,與褚衛憐說道:「怎走了這麼遠?方才原尋你不著。」

「憐娘,你手怎麼了?」

人多起來,褚衛憐收回目光,「不礙事,就是摔了跤,回去擦點藥就好。」

「走吧,那先回去。」

宮人跟著褚衛憐先走,夏侯瑨則在最後斷路。

等到夏侯瑨也將走時,最後回頭,竟在此刻與夏侯尉的目光對上。

夏侯尉靜靜抬頭,目光越過他,停留在遠去女子的背影。

「不該你想的,你不要想。」

夏侯瑨冷漠道:「她不是你能攀上的人。」

夏侯尉的眸光黯了瞬,片刻後收回。點點頭,似是認同他的話。

最後又朝夏侯瑨笑了笑,方轉身離開。

夏侯瑨握緊拳頭,盯著夏侯尉離開的方向。直到那抹灰褐的影子在盡頭消失,才小跑追上大隊伍。

「憐娘,他不是好人,你以後小心他。」

回慈寧宮的路上,褚衛憐與夏侯瑨並肩而走。

即便知道夏侯瑨說的「他」是何人,褚衛憐還是忍不住問一問:「誰?」

「就是我三弟。」

夏侯瑨並不喜歡他,頗是反感道:「他是陰險之人,你信不信,今天你能遇到他,完全是他有心安排的?」

褚衛憐信,當然信,即便夏侯瑨不問,她都是信的。

在夢裡,那個人就是陰毒的。他折磨人的辦法也很陰毒,不見血,卻能教人生不如死。

在夢魘里她曾去過一次地牢,那裡堪稱烈獄,遍布哀嚎。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求死。而那個人卻近乎可怕的握住她手腕:「眠眠你看到了嗎,你只能跟著我,不然就是這個下場!」

褚衛憐輕甩腦袋,儘量逼退噩夢。

炎日高懸,雲天遼闊。這是青天白日,是在宮廷的花園,有花香,有鳥鳴,這裡還有魚貫而行的婢子們,怎麼也不是黑暗的夢。

她眨眨眼看遠天,心情好了些。又注視夏侯瑨:「他為何要安排呢?」

「我想,他是想因緣際會跟你結些緣。」

「今日你救了他,明日他就會謝恩回贈。一來一回,不就結識了。」

至於為何想結識,夏侯瑨沒再說,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

「總之,他是個陰險的人,讀書時連先生都不喜他。」

說到這,夏侯瑨又想起黑夜裡,他曾親眼看見夏侯尉做的某些事,鄙夷且厭惡。

他自認是個君子,君子不言人之惡,不做背後攻訐之事。所以他暫時沒有打算繼續告訴禇衛憐,只提醒她,知道他那三弟不是好人就行了。

一路送褚衛憐回慈寧宮,褚太后見兩人回來,金童玉女好不登對,心頭歡喜的不行,還留了孫兒用午膳。

午膳過後,夏侯瑨辭行:「父皇這時候該召兒臣了,容孫兒先走。」

褚衛憐正在給姑母剝橘子,褚太后看了她一眼,又看著夏侯瑨笑:「去吧,替你父皇分憂去,多學些,將來才挑得起大梁啊。」

夏侯瑨笑應:「是。」

他又望了望褚衛憐,見她也朝自己笑,才終於輕快地離開。

褚太后坐回藤椅,胳臂舒展,宮人們立刻走近前,捏肩按腿。

褚衛憐剝了瓣橘子,施手遞到褚太后唇邊,「姑母嘗嘗,江浦太守進貢的新橘,很甜的。」

褚太后吃了一瓣,也稱甜,笑著看褚衛憐:「你怎知它甜呢?趁著我不在,偷吃過了?」

「姑母這話,真真冤枉憐娘了,怎能叫偷吃呢!」

褚衛憐笑,把新剝好的塞褚太后掌心。又佯似悶悶的去剝另一顆:「憐娘是替姑母先試,要是酸的,早早打發回去,甜的才告訴姑母呢。」

「好好,你這孩子嘴巧,比姑母年輕時還能說。」

褚太后側頭望她笑。連吃了褚衛憐五個橘,又問道:「對了,處了這些日覺得瑨如何呢?」

褚衛憐放下橘子,認真想了想,道:「瑨表兄是個很好的人,他待我於禮,沒有地方不周。只姑母知我,我是多思的,還要再看看。」

「好,看看就再看看,咱們不急。」

褚太后握住侄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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