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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知道的,我了解你。」

褚衛憐輕聲道,「其實,若非母親十分看中龔氏,已跟龔家提了親事,你排在我前頭,該和二皇子議親的是你。」

「二皇子嗎?這還是算了,我不行的。」

褚衛敏罷罷手:「做皇子妃,你比我更合適。皇家宗親那種地方,權勢之巔,爭得就是頭破血流,我不愛與人爭,更沒多少謀略。我做個世婦,一生平安榮華就好了。想必就是太后娘娘,也更屬意你,因為你能攀得高,走得更遠。」

說到此,褚衛敏突然長嘆一聲:「這樣想,好像龔家也不錯。」

褚衛憐笑了。

褚衛敏捏捏她的臉:「那你呢,你是真心要嫁給二皇子?」

「這還用問?當然啊。」

褚衛憐眯起眼眸,悠然說道:「夏侯瑨,京城的貴女誰不想嫁?我褚衛憐要嫁,自然就要最好的,這才配得上。」

說完,幽幽瞥一眼身旁的人,「誰像阿姐你啊,沒志氣,榮華富貴都不要。」

褚衛敏窘迫笑了笑,接而又喟嘆:「唉,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嘛。」

「對了,你那夢魘,既然高人解不開,要不讓爹去江南撈幾個聖手來治?」

褚衛敏乍然提及夢魘,褚衛憐才想起,她已經有一個月沒做夢了。

家裡人都覺得夢魘不祥,想要根除。

但此番種種,褚衛憐已經不這樣認為了——她突然想,有夢魘也挺好。如果夢是預知夢,她正好能借著夢知道很多事,並且提早謀算避開。

就比如,她提早知道了夏侯尉不是好人,並且會在登基後囚禁她。所以一開始,她就對夏侯尉沒好感,且提防。她絕對不會讓他登基的。

但是,這個夢又不繼續做了。

到底是為何?

她能進入夢魘的契機是什麼?

褚衛敏走之後,褚衛憐踱步到桌邊,倒了盞茶慢慢思考。

夢魘,她以前也沒夢過,是從某一天開始突然有了......到底是哪天呢?

對了,是還沒進宮的某天夜晚。

有了答案,褚衛憐突然又想到,她曾經從夏侯尉那兒逼問出來的話——夏侯尉說,第一次見她是在城郊布粥。

布粥,那是兩年前。

褚衛憐記得,她的夢魘,也是從兩年前開始。

那時候只是有夢魘,但偶爾,頂多兩三個月夢一回。而夢魘,是在她入宮後變頻繁的!

入宮後,也就是與夏侯尉碰面最多的時期。

褚衛憐臉色忽變,瞳眸幾乎淨透,發顫的手握住杯盞——果然,她的夢魘真和他有關啊。

那麼夏侯尉到底做了什麼,會讓她頻頻陷入夢魘。而最近,她又不做夢了?

她不做夢,似乎是繼羞辱夏侯尉之後。

從那之後,她再沒進入過夢魘。

褚衛憐閉著眼眸冥思,想了又想,心裡突然有個答案,正叫囂著破籠而出。

她抿住唇,緊緊握杯盞。

她打算試一下。

......

翌日,褚衛憐寫了封信給妙兒,讓妙兒拿著她的符牒去趟宮城,把信交給幫人跑腿的小太監,再由小太監轉交夏侯尉。

信上,褚衛憐約他午時三刻,在城西的太白茶肆碰頭。

午後褚衛憐早早抵達,披著幕籬在茶樓里等啊等,等到茶都涼了,連上五輪,也沒見他來。

褚衛憐站在朱欄邊,望向遠山薄暮,涼風吹開幕籬,臉頰渡著退散的夕陽。

鴉羽之下,她的眼眸清漾,映著大街人潮。塵世煙火,喧囂於盡,彈指數華,不過於眼中霎然而過。

這是她頭回被人放鴿子。褚衛憐手握欄杆想:為什麼夏侯尉不來?

無妨,就算他不想來,她也能找上門。

於是兩日後,褚衛憐告別家裡入宮了。

她沒有先去內苑的慈寧宮,而是在外城宮道便調轉馬車,往西苑的棲息宮駛去。

褚衛憐來者不善,一進院就沒客氣,直招了福順叫夏侯尉出來。

她裙擺一掀,側著腿兒坐石凳,手肘撐著桌,懶洋洋支著下頜。

早晨的曦光映照臉頰,柔軟俏麗,她今日穿了身鵝黃灑花繡金線的襦裙,露出左腕一截雪色,翡翠碧綠,十分吸睛。

她明媚、耀眼、嬌貴,夏侯尉推門出屋時有片刻的怔神。

他幾乎本能地低頭,看見自己身上洗到褪色的葛衣、粗糙的布料,身上再沒一物一飾,陡然羞意,說不上的滋味漫過心頭。

握在門邊的指骨緊了緊,又鬆開,還是向她走過去。

人走來,不快不慢,神色也很平靜。

褚衛憐仍坐住不動,抬頭問他:「我的信,你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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