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宋渡安,一切卻莫名的正常,她按時上學下學,聽課練習,一切都在逐漸的步入正軌。她曾經以為宋渡安將會讓她的人生錯軌,事實卻是兜兜轉轉,她還是依然在正確的軌道上行駛。
她確定好院校那天晚上給宋渡安打了個電話。
語氣帶著壓抑的雀躍,手裡握著的筆在草稿本上無意識的畫了幾道:「宋渡安,我選好學校了!」
對面宋渡安那有點吵,隱約有男人的喊聲,他說了一句:「等我一下。」
應該是往外走了,過了一會,安靜下來,宋渡安那傳來輕微的喘氣聲,語氣低沉問她:「哪個學校?」
因為已經十二點多了,她壓低聲音:「在芝加哥的大學,你覺得怎麼樣?」
宋渡安低笑了一聲,順著手機傳到她耳邊。
絨雪將筆放下,有點嬌嗔地問:「笑什麼?」
宋渡安收斂笑意,吊兒郎當的語氣:「沒什麼,挺好的,其實那天晚上我給你看的照片就是在芝加哥。」
「真的假的?這麼巧?」絨雪有點驚訝,聲調微微提高,反應過來又捂住嘴巴。
「真的啊。」宋渡安似笑非笑。
「你覺得我可以嗎?」她語氣沒什麼大的變化,最後一個字卻聲線有點抖,下意識的去摸手指旁的倒刺。
對面那邊沒說話。
絨雪將手機拿下來看了看屏幕,顯示正在通話中。
她又將手機貼近耳朵,喂了一聲。
對面終於傳來懶散的聲音:「別急,我在看芝加哥大學旁邊的餐館兼職了。」
絨雪被他逗笑,宋渡安總是沒正經的說些荒唐的話。
「別鬧。」她說。
「我認真的。」宋渡安說。
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兩邊一時間都沒人說話,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隻黑鳥,撲棱著翅膀猛的撞向玻璃,發出一聲巨響,在寧靜的深夜格外驚人,嚇得絨雪哆嗦了一下。
她手裡拿著電話打開窗,在夜風中往下看去,一隻通身漆黑的烏鴉正砸在水泥地上,身下留出一小灘血液,因為天色黑,連血都分不清是紅或是黑。
絨雪將垂下去被風吹亂的長髮往耳後別起來,微微皺眉,聽到宋渡安問她:「怎麼了。」
「一隻鳥撞在窗上摔死了。」絨雪收回思緒,將門窗關上,語氣有點不太好。
「等明天天亮了我在窗上貼個窗花。」絨雪躺回床上說。
宋渡安低笑了聲說:「他可能是自殺。」
絨雪無奈:「胡說八道。」
「反正是他的命數。」宋渡安最後一句說。
絨雪笑了笑,瞧著窗外那輪明月說:「忘記了,你是相信命運的人。」
宋渡安不置可否。
最後絨雪問他:「你找到新學校了嗎?」
宋渡安語氣沒什麼變化:「差不多了。」
絨雪才笑起來,跟他說晚安。
「晚安,多休息。」
宋渡安語氣沙啞,帶著些輕柔。
宋渡安掛掉電話,推開門再度走進地下拳館,陰暗,帶著地下那種沉悶的潮濕卻又熱氣蒸騰,煙味和汗水味混在一起,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沾惹的噴濺式的血跡,已經開始發黑。
從一堆亢奮仰著頭振臂高呼,臉上流露出瘋狂的男人中穿過,再度站回中心,因為是非/法的地下拳,比不了正規拳館,花錢來看的人就是渴求絕對原始的暴力。
所以連保護措施都沒有,只有手心粗糙的纏著繃帶,堅硬的水泥地上只擺放了片薄的可憐的黑色海綿墊子。
宋渡安將手機扔給在不遠處正招手示意他的男人,接著脫下短袖,露出肌理分明的輪廓,宋渡安很白,又高又勻稱,從美學角度,稱得上是漂亮的身材,非常適合出現在t台的身材,而不是混在這堆粗壯而矮的男人當中。
他的對手是個兇狠的大塊頭,赤裸的上身,從脖頸到手臂紋了一整片詭譎的紋身,光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顯眼。
小的腫的眼中很明顯的透露出對宋渡安的不屑,他沒做出常規的身體前傾的防禦動作,而是手按在恥骨兩側,沒什麼緊張狀態的看他。
多數人都壓的男人,宋渡安沒什麼表情,將手心的繃帶緊了緊,黑髮下露出那雙陰鬱狠戾的眼。
輕敵的下場就是這樣,開局不同於平常的相互試探,宋渡安上去就一記直拳打在男人脊骨,男人沒像尋常人那樣就倒下,反而抓住宋渡安的手臂,將人掀翻在地,猛擊宋渡安腹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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