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競賽近在咫尺了,她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所以一直屏著氣學。
她腦袋有點負荷學習之後的放空,耳朵更是痛,什麼也不想想,動作緩慢的收拾書包,摘下助聽器背著書包往外走。
她腳步和人一樣輕,走廊外的燈已經被調成了聲控的省電模式,她正常走路甚至叫不亮燈,她只好重重的跺腳。
這陣子她耳朵總是痛,總覺得助聽器不時的傳來那種尖嘯聲,那聲音尖利卻短暫,以至於她無法分辨,是外界的聲音還是自己耳朵中的聲音。
樓梯漆黑,她一邊扶著扶手,一邊有點淡淡的想,也不知道宋渡安找到了新學校沒有,她這麼想著,燈又暗了,她抬眼去看頂上的燈,想要跺腳使燈亮,又正在下樓梯,腳步一下子混亂起來。
那一瞬的慌亂使得她睜大眼睛,想要兩隻手去抓扶手,右腳卻踩空,失重感猛地將她裹挾,從樓梯上跌落下去。
霎那間意識全無。
「阿雪,阿雪。」
她緩慢的睜開眼,睫毛輕顫,窗外的光刺的她皺了一下眉,伸出右手在眼前擋了下。
一片白。
純白的牆壁,純白的床單,空氣里的消毒水味,一切熟悉的感覺使得她恍惚間回到了幾年前出車禍醒來的那天。
她瞬間有點慌張,伸手去摸耳朵,沒有助聽器,外界的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她從床上坐起身,突然一雙手摁住她,是母親。
她臉上有點僵硬的笑意,舉起一張白紙,上面寫的是:「你摔下樓梯了,助聽器也摔壞了,暫時用不了了,在修呢。」
絨雪微微皺眉,她明明記得助聽器被她放進了書包裡面的夾層,這樣也會壞嗎?
母親將她扶著躺回去,細心的把被子掖了又掖。
她環視了四周,身邊離得最近的病床上的女人,腳裹著石膏,高高的翹著。差不多全都是外傷。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除了手腕的劃傷和膝蓋上的擦傷,也沒別的傷呀,哪裡有她們其他病人那麼重。
她從母親手裡接過那張紙寫:「我哪裡受傷了?」
母親指了指她的膝蓋和胳膊。
絨雪寫:「這根本不算什麼傷呀,我還得考試呢。」
母親從專門買的便利貼上撕下來一頁寫:「萬一有內傷呢,要觀察一陣的。」
表情很堅定。
絨雪知道只要是涉及到健康這種事上來,母親總是要大題小做的,她無奈的嘆口氣,躺回床上。
又寫了張紙條:「宋渡安知道了嗎?」
宋渡安當然知道。
絨雪母親打電話告訴他的,他瘋了一樣開著機車,在馬路上飆到二百碼,無數次從轎車之間的縫隙中擦著驚險的過。甚至連頭盔都來不及帶上,幾乎是堵上了性命用了不到十分鐘跑到醫院。
他問了護士知道是在五樓後,看了眼人多的電梯,沒猶豫就爬樓梯,一步三階的邁步上去。
他一路神經太緊繃,什麼也不敢想,腦子幾乎空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再快點再快點再快點。」
但當真正跑到五樓的時候,他站在醫院的走廊外,明明人來人往,他卻一眼看到正坐在椅子上跟醫生仰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的絨雪母親。
她神情哀切,兩隻手緊緊的拉住醫生的白大褂,身體控制不住,甚至想軟下去。
宋渡安快步跑過去,扶著絨雪母親坐在醫院冰冷的椅子上,聽清了醫生的話,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悲憫:「聽力重度損傷,已經不能再適應助聽器了。」
絨雪母親雙手搭在宋渡安扶她的手腕,那種悲憤交加的情感潮水一樣湧上心頭,她整張臉流滿了淚:「醫生怎麼會呢?上次你說我們恢復得很好的,是你說帶上助聽器就徹底好了的,怎麼會呢?」
她語無倫次,渾身癱軟,喃喃重複。
醫生將衣服拉了拉說:「情況應該不是突然的,她有跟你們說過耳朵疼痛的情況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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