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他們在過道里錯開,成恆宇拽住她的手肘,「是你說有問題及時溝通。」
鄭月昭點頭:「好,書房說。」
她倚靠書桌,陽台的風撲面,是八月。
成恆宇煮了茶,遞給她,鄭月昭一聲謝謝,將兩人關係劃清。成恆宇向來話少,解釋也是。鄭月昭聽時,心間無波瀾,事態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她道歉,為被惡語刺傷的他道歉。
她說,他不用再想辦法維繫關係,在家中,彼此不打擾就好。
他不用刻意營造兩人婚姻美好的錯覺,在外面,她會做好妻子責任。
鄭月昭的埋怨消失殆盡,像童知茜說的,她對成恆宇有期待,所以才會失望至極的質問他。高樓大廈頃刻倒塌的那刻,她才意識到,在她心間,對方比預期的重要。
不應該的事
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的婚姻,成長中,它就像歪脖子樹,長不直。
鄭月昭不喜歡他,他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童知茜曾經問過:「那你喜歡什麼類型?」
「野性的,非教條的。」
成恆宇是條條框框裡長大的男人,他的一言一行都像某本商務禮儀書里的模板,他的能力是金融書籍里的最優答案。他的思想是傳統和現代的結合。
成恆宇幾度欲開口,在看著她平靜淡漠的神情,他什麼都沒說,尊重即可。
若即若離的關係,徹底站在溝壑兩端。溝通後的一周,成恆宇出差了,去了哪裡她沒問,他也沒說。
空蕩蕩的房子裡,安靜,舒適,自由自在,她不用為躲著人要麼晚回,要麼早進房間。
再習慣一下,就能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她在輾轉反則的夜裡,這麼勸自己。
在白日裡,被工作填滿,她感覺不到失戀。可夜裡,沒有人在深夜能抵擋漲潮,潮水次次翻湧,次次逼近海岸線。那種情緒,倒不是悲痛萬分,要死要活,就只是睡不著,胡思亂想的畫面中難以控制的出現某個人,像陰魂不散,
她不是沒分手過,失戀過,很快就過去了,經驗之談。
第一次失戀,是高中的男生和想像的不一樣,外國人開放隨性,對方知道她的心意後,在舞池裡牽著她的手,險些親在她的唇上,她偏頭躲過去。
第二次失戀,是大一和異國男友分手。在分手前一個月,兩人聯繫次數寥寥無幾,長達一個月的分手預警,最後她忍無可忍先提出分手。
輾轉難眠幾個日夜,她實在受不了,去何雲樺家中小住。她怕黑,終究忍不住房子空蕩,燈一關,好像每個隱形里都會走出來一個陰森可怖的人。
鄭月昭的腦補能力強,不捨得關燈,每一點動靜都草木皆兵。
她躺沙發上,和何雲樺吐槽療養社區翻修的艱難。吐槽人手多了,難管。
自從有了投資,三人小團隊成了六人。她當起了管理者,無盡感嘆:「以前覺得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要尊重個體差異性。現在一開會就吵架,一個小方案能吵起來,我真的不理解。」
「現在知道創業難了吧,管理上,你需要再成長。」
「你老公什麼時候回來?」
鄭月昭嘖了聲,嫌她掃興。「不知道啊,他又沒說,隨他。」
「這樣不太好,等他回來之前搬回去,別讓人覺得你好像很期待他不在家,出去亂來的錯覺。」
「隨他怎麼想咯。」
何雲樺回來後,時不時聽過成恆宇的事,以前聽過,但不在意。現在放心上,才發現他的話題度挺高。
鄭月昭頭朝下,腿立在牆上,「我奶奶身體不好,創業這事剛過去,這時候提離婚是把自己往死路逼,再熬一熬。」
「就這麼難捱?」
鄭月昭說:「人生建議,能獨美的女人千萬不要勾搭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何雲樺笑了聲,「語氣和童知茜如出一轍。」
說起童知茜,鄭月昭已經一周沒見過人,她出差一趟,回來就和她的小男友膩在一起。
「你知道她男朋友究竟是誰嗎,我想看看到底誰給她下降頭,下蠱毒。天天圍著這男人馬首是瞻。」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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