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遠沒好氣, 斜剜她一眼, 不說話。
「我們工作室的茶不錯, 您要不要上去坐會兒?」
前段時間的一系列事證實了待在象牙塔是好事, 但她在風口浪尖, 鄭國遠不敢講重話,只寬慰,鼓勵。前事剛過,就開始鬧離婚。鄭國遠是覺也睡不好,讓她媽勸,人被策反。
鄭國遠每天打電話讓人回家來, 她只說忙。打多了,被拒聽。他是氣得無法了, 才找上來。
鄭國遠問:「你住哪兒?」
「在外面和朋友租了套房子。」
「搬回家!」
鄭月昭服軟,「這段時間是朋友陪伴我,鼓勵我,我才慢慢有力量站起來。」
「你的意思是,在你心裡父母比不上你的朋友?」
「朋友和父母是兩種不同的精神力量,爸,如果不是她們,在劈天蓋地辱罵,路上指指點點目光像刀劍刺穿我時,我可能也想走上天台。」
她還說:「可是,我不後悔走到今天。」
鄭國遠想起那段日子,默了會,態度軟了幾分,問她離婚是怎麼回事。鄭月昭說是性格不合。
鄭國遠以他和鄭媽剛結婚的時候磨合為例,以他的朋友為例,解釋性格可以磨合。
鄭國遠不會明白,他們越勸,她離婚的心就越堅定。
鄭國遠苦口婆心的勸,女孩子要成家,不能在外漂泊,二婚的女孩子再嫁很難。以後父母不在了,獨居的風險很大,倒地上都沒人叫救護車。他說離異二婚的缺點,說廝守終身的好,說總要有人陪著,說來說去,是以他的觀念,希望她好。
父母的愛,千篇一律的方式。是時代造就,是潛移默化的社會觀念。時代變了,爸爸都明白,企業要變革,要融合新技術,要創新賦能。可在對孩子的愛上,他仍舊秉持老舊觀念,無法變通。即便他清楚鄭月昭要什麼,可他仍堅持己見。
鄭月昭的聲音很輕,更像是喃喃自語,「我要自由。」
鄭國遠一口氣提上來,質問她什麼是自由,離婚的自由?無人約束還是無父無母的自由?
她話里話外,他不是聽不懂。
他後續說了些什麼,鄭月昭沒聽進去,只是在她下車時,他撂下一句:「你還認我這個爹,趁早打消離婚的念頭!」
砰一聲,輪子碾壓花瓣,只留下車尾氣,透過烏黑色的車尾氣,花瓣也像沾染了濁氣,沒了迷人的春色,看得人心煩意亂。
鄭月昭不怪爸爸,其實他嘗試心平氣和的談,只是實在談不攏罷了。起碼他沒有強制將人押回家,他也沒有再用停卡這種方式來表態。
不止他,舅舅,舅媽,奶奶,無論是爸爸那邊還是媽媽那邊,所有有她微信的親戚,都不斷過問,不斷勸阻。要約一大家人坐下來,好好談。
不僅是她的家庭,她和甲方見面,在洗手間的隔間裡,聽到有人談論她,她不認識,但對方認得她。
「聽說她和成恆宇真打算離婚。」
「因為什麼,感情不合,性格不合還是成恆宇膩了?」
「她之前鬧得風風雨雨,不是成恆宇一手壓下來,她還有得熬呢。這麼個男人,她怎麼捨得不要?」
「所以我說,是成恆宇甩的她。那我是不是有希望了,我不介意二婚男。」
等笑聲越來越遠,她出來洗手。
回去後,她和好友說這事,童知茜在折騰著,給腳塗指甲油,她說:「你變了,發現了嗎?」
鄭月昭反問她有嗎?
童知茜說若是以前,她該是踹開門,目中無人走到兩人面前,漫不經心譏諷兩句。
她不會惱怒,但也不會讓對方舒坦。
好吵啊,她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她已經好久沒得到清靜了,那種圈子乾乾淨淨的清靜,而不是每一陣風吹過來,都帶著流言蜚語,又或者惡意解讀的目光。
她出差了,帶著十天的行李,準備出完差就地飛去和蘇淳安匯合,去徒步,去沙漠,就當暫且逃離烏煙瘴氣的環境。
項目在臨市,自打和成拓合作,很多優質項目不用她主動去談,成拓是活招牌,紮實的施工團隊讓甲方不擔心落地。優質又大型的市政項目,讓工作室的成長速度加快,同時也是更大的壓力。
她曾問過童知茜,她極力想和人割捨乾淨,卻在事業上又捆綁在了一起,是不是又當又立?
童知茜不以為意,從客觀角度分析,成拓的景觀部門,執行能力強於設計,野夠的設計能力正好彌補,兩方各取所需。主觀角度分析,成恆宇不可能用整個公司做私人情緒的賭注,他不是那種人。
是啊,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如果當真割捨掉,是將其視作陌生人,就算面對面,內心毫無波瀾,而非害怕出現在同一個空間。
興許是出神,和前車保持距離不夠,在對方急剎車時,她追尾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