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遠處稀稀落落綻放在空中,五顏六色,絢爛,奪目。她還沒來得及回,聽筒那端:「開門。」
鄭月昭反應一瞬,叩門聲也響起來。
她忙開門,低聲說:「你瘋了,我爸媽看見了,又得解釋。」
成恆宇擠進去,往沙發一橫,「去放煙花嗎?」他是累的,折騰兩天才到家,洗個澡吃年夜飯,其實是沒緩過來的。
他抬眼看天花板,是法式線框和雕花,一盞古典風水晶燈。鄭月昭擦拭頭髮,她是願意去的,只是他那麼疲憊,於心不忍。「不去,下回。」
她勸他回房間睡覺,成恆宇挾笑看她:「我是豺狼還是虎豹,就這麼怕?」
她坐對面沙發,生怕兩人距離不合適,她先把持不住。成恆宇坐過來,她警惕:「說好的,第一條就是不能有親密接觸。」
他誠心逗她,「給你看看我的訓練成果,只看不摸。」他穿著長款羽絨服,敞開,裡面穿的睡衣。他真撩起衣擺,她偏頭,「不看!」
「我要堅守住底線!」
成恆宇促狹一笑,「好好好,不逗你。」他往浴室走,仍是水霧氤氳,熱氣騰升,拿了吹風機,給人吹頭。
剎那回到溫馨的瞬間,是千萬個生活中瑣碎的細節,是過去了再回味,才發現是指縫中溜走的幸福。
熱氣抵著她的脖子,暖氣也高,她起了薄薄一層汗。他坐沙發上,她坐地毯上,他的雙腿岔開,鄭月昭推開吹風機,「熱。」
成恆宇收了去,給她塗護髮精油。
鄭月昭打開投影儀,拿了年貨零食,再順了瓶鄭爸的好酒。
她指揮人坐最角落,她坐另一隅,一人一頭。她關了主燈,打了盞日落燈,是她新買的,很出片。
她問人要看什麼,成恆宇無所謂,隨她。鄭月昭挑了許久,放棄了,直播春晚。
成恆宇借著碰杯,湊到她身畔,「又一年了,我的昭昭。」
她挪動杯子,主動碰上他的杯,「新年快樂,之宇。」
成恆宇仍執念煙花,要讓人抽時間和他去。鄭月昭掰手指跟他算,初一回老家祭祖,要初二才回,初三去外公外婆家,另外幾天得去長輩家裡拜年。
「那不管。」
他耍賴起來,也是無人匹敵的。他是真的倦,幾杯酒下肚,像朵焉掉的花兒。
成恆宇往後退,倚靠著沙發沿,他不知道人怎麼就喜歡坐地毯上,腿抻不直。
家裡客廳沒鋪地毯,她也坐地上。
鄭月昭湊近,不清楚他是醉意還是睏倦,搖晃他的手臂,「扛不住就回家睡覺去。」
成恆宇閉著眼也能準確鎖定人的脖子,摟到胸膛處,她的耳畔,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她抬頭看他,她的手指輕輕撫摸他的眼睫。鼻樑,再是嘴唇,下巴,是理智能控制,潛意識卻思念至極,夢裡夢到的臉。
她的聲音繾綣,爬到他的耳邊吹氣,問他還喝不喝,他鼻音嗯了聲。
鄭月昭仰頭喝了一口,湊到他的唇邊,沒什麼經驗,酒順著他的脖頸向下。
是本能反應地擁住她,在覆蓋的唇欲離開時,他緊扣住後腦勺。他清醒了,睏倦也消失殆盡。
她跨坐著,他輕咬香肩,吮吻鎖骨,灼燙呼吸向上,順著頸,蜿蜒。
他的手從睡衣下擺潛進去,她沒穿胸衣,他是知道的,方才給她吹頭時,只要垂眸,一切春光盡在眼底。
真正的獵人往往以獵物出現,說的就是他。激烈密密匝匝的吻下,她能分心,手去夠他的羽絨服,順著口袋一探,拿出來。
她坐直,俯視他:「臭男人,心機深沉啊。」裝得一本正經,其實下流著呢。她手裡明晃晃的小片東西,落他眼底。
成恆宇促笑,起身拉著人倒進沙發里,沙發不大,緊貼著沒有一點空隙。
他的手不安分,閉著眼咬她耳垂,「如果不是兩天沒好好合眼,應該是一盒。」
是乾柴,都不需要明火,是白磷,暴露空氣中就自燃。
積累過久的思念,壓抑過多的愛念,過往種種,都在情里,欲里,愛里燃燒殆盡,就盡情享樂就好。
那一刻,她只要他。
是白牆上半弧形的橘色落日燈,是落在白牆的黑影,曼妙腰身,捲曲長發在腰間晃動,是電視音字正腔圓的拜年詞——
伴隨著熱情澎湃的歌聲,沐浴著繁花似錦的春光,我們要和極不平凡的一年說聲再見了。
零點的鐘聲,馬上就要敲響了,我們要祝福我們自己,在新的一年裡,大展宏圖,皆得所願。
過年好——
她附身,趴在他耳邊,顫音不斷:「之宇,新年快樂。」
他的眼底落入一片煙花,是落地窗外的景,轉瞬即逝的絢爛,「昭昭,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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