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微從沒去過,因此很想去見識一番,眼巴巴地盯著卿見看。
卿見沉吟了一下:「有還沒滿十六歲的嗎?」
好幾隻手有些猶豫地舉了起來。
「滿十八的呢?」
沒有動靜。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使著眼色。
——你舉手唄,反正滿沒滿十八他也不知道。
——呸,你怎麼不舉?部長手裡有所有人的資料,萬一他回去較真翻了呢?
大家內心都隱隱感覺出沒戲了,眉宇間掛上了失落之色。
果然,卿見一錘定音:「那不行。」
現場莫名安靜如雞,似乎有沮喪的氣息在空氣中涌動著。
「聽聽,聽聽!你一個三十七度的人,是怎麼能說出如此冰冷的話?」姜新源跳出來,以開玩笑般控訴地語氣打破沉默。
卿見波瀾不驚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動搖。
但他也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在否定了去KTV後在飯店重新開了個空包廂,點了飲料水果甜點,然後向服務員租了兩個小音箱和話筒。一番捯飭下來,倒也和KTV定個包廂差不了多少。
大家都是平日整天被拘在校園裡的學生,也沒什麼挑剔的要求,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有了個替身,也就不再糾結了,笑鬧聲很快響起。
一陣刺耳的滋啦聲驚得虞知微抖了一下,側眸望去,原來一個隔壁班的男生開了音響。
「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噝噝滋滋。」
到底不是專業的設備,不知道多久沒用過了,上面還有薄薄的浮灰,被服務員胡亂地抹了一下就開始工作。這邊一路唱,那邊箱子後面一路發出電流的配音。
組合在一起,那就是殺傷力極強的交響樂,震徹靈魂。
虞知微:「……」
她抱著自己的小果盤,向椅背擠了擠,企圖離音源遠一點。
那邊牆角的沙發上也圍了一圈人打撲克,洗牌聲和嬉罵聲交織著,沸反盈天。東一簇西一簇的人,零零散散的,反倒是中間的大圓桌子上空蕩蕩的。
好吧,也不算徹底的空曠無人——卿見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作為她唯一的同伴。
虞知微拿著水果叉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哈密瓜上戳來去,直把它戳成坑坑窪窪的樣子才放進嘴巴里,隨口說了一句:
「好沒意思。卿見你怎麼不去唱歌?我覺得你唱得肯定比他好聽。」
卿見還沒來得及說話,在另一邊打牌的姜新源直起身來,沖唱歌的男生吼道:「宋雨,你TM別唱了!難聽死了!」
「啊~~啊~~五環~你比六環多一環~」
「閉嘴閉嘴閉嘴!」
「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原~」
「臥槽!你他特麼唱的什麼玩意兒!叫你別唱了!」
姜新源撲過去,和宋雨搶奪起話筒來,兩人在地上鬧成一團。
搶奪聲從音響里放大了數倍傳了出來,也不知是按到了哪裡,一陣尖銳、像是指甲刮黑板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了
不少人停下了動作向那邊望去,卿見張口的動作頓了頓,似乎一時間有些無言。
聲音持續不斷,到後面更加升了級,變成了鐵皮尖角刮黑板的聲音,又尖又利,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從耳朵直戳靈魂。
虞知微放下果盤捂住耳朵,一臉痛苦:「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而不是忍受這樣狼哭鬼嚎的精神攻擊。」
卿見似乎也忍不住了,拉開椅子走過去,將兩人分開,眼神平靜地看著他們,順手關掉了話筒。
兩人灰溜溜地爬起來,一個故作鎮定地捋頭髮,一個若無其事地試圖接過話筒,拿一下,沒拿動。
姜新源眼睛一轉,扯著嗓子提議道:「這樣散著玩兒多沒意思啊,我們一起玩兒狼人殺唄!」
一開始只是轉移話題,說道後面覺得好像確實是個好主意,聲音也大了一些。
「都過來都過來,大家一起玩兒狼人殺啊!輸了的真心話大冒險啊!」他吆喝道,「各玩兒各的有什麼意思啊,團體活動!」
「部長你玩兒不?」姜新源順口問了一句,但其實心中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畢竟以前從沒見他玩兒過。
出乎他的意料,卿見很快就答應了。
他也沒糾結,樂呵呵地聲音更大了:「快點來,難得部長同意和我們一起玩兒!」
像一聲號角,眾人紛紛圍了過來,熱情高漲:
「真的嗎真的嗎?」
「那來玩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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