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都把人弄哭了還好意思想這烏七八糟的!
卿見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前一句話上, 沒聽見她的後一句,繃著臉提醒:「不許說髒話。」
洋蔥的刺激性太強, 他有些想打噴嚏, 後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強忍下來。
落在虞知微耳中,簡直就是確鑿無疑氣哭卿見的證據啊, 他還強忍著, 簡直像一朵倔強的小白花。
虞知微愧疚更甚,小心翼翼又結結巴巴地說:「我, 我真把你氣哭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嘴賤一下……對,對不起, 你,你別哭了……」
「什麼?」卿·被迫倔強小白花·見莫名其妙地看向她,左手下意識向眼角摸去,「我沒哭啊,應該是洗菜時不小心濺到的水。」
左手剛剛從洋蔥上拿下,上面沾滿了辛辣刺激的汁水,手的主人卻忘了,徑直摸到眼角的皮膚上。
一瞬間,他用實際行動演示了一個詞——潸然淚下。
虞知微目瞪口呆地看著卿見一邊否認一邊淚如泉湧,眼淚越擦越多。像是吊在門框上的珠簾,被調皮的小孩子一剪,稀里嘩啦灑了滿地。
卿見又窘迫又急促,睫毛劇烈地顫抖著,將手中的刀往菜板上一拍,連聲音都不復往日的清冷平靜:「我沒哭,我是在切洋蔥!辣的。」
美人含淚帶怒,冷白的面頰上一片晶瑩,連著眼眶都是紅的。
聲音顫抖,半點也沒有往日的淡漠梳理,像是火山口與世隔絕波瀾不驚的湖泊,突然翻起了洶湧的波濤——惱怒地盯著你,說他沒哭,是被洋蔥辣的。
虞知微不信。
她雖然沒切過洋蔥,但是經常看一些做飯的小視頻,裡面的博主切洋蔥,好像眼圈從來沒紅過啊。
剛巧,她罵了人家一頓,剛巧人家聽見了,然後人家紅著眼眶說被洋蔥辣的。
性轉一下,情況是不是約等於一個被渣男傷害感情的女孩子倔強地說是眼睛裡進了沙子。
「對對對你沒哭。」心虛的渣男虞知微忙不迭地點頭,「洋蔥汁沾眼睛上了,是辣的,我知道。」
卿見看著她那一臉明顯沒相信一臉我知道我知道的樣子又氣又不知道說什麼——感覺說什麼都在嘴硬,又不願沖她發脾氣,憋了半天只是悶悶又無力地丟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轉身手起刀落咣咣咣地繼續剁洋蔥,惱火全遷怒在菜上面了。
好極了,落在虞知微眼裡,簡直就是無聲地控訴。
也是,人家卿見又不是她的誰,這幾天勞心勞力地就像是帶孩子的,結果還帶出了一個白眼狼背地裡罵他,這放誰身上不慪氣啊,但都把卿見這個平時高冷嚴肅的小教導主任給氣哭了……
虞知微自我反思著,越反思負罪感越甚,踮著腳縮頭耷腦地湊到他右手邊,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揪住他的袖子,搖了搖:「卿見,你聽我狡辯,啊不,解釋。」
卿手正重重地切著菜呢,被她一搭,卻仿佛受了千鈞力似的,險些將手中的刀給丟了出去。
他下意識一甩從她抽中走了衣袖,動作急切,像是生氣地甩開。
生這麼大的氣啊?虞知微呆呆地看著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殊不知卿見也正懊惱著自己反應過激呢,從眼角窺見了她的反應,狀似無意道:「拿著刀呢,小心傷到你。」
「你剛剛要解釋什麼。」
他頓了一下,自然地轉移話題。
這下輪到虞知微支支吾吾了——她之前罵得太絕對了,指名道姓說人煩,甚至具體到了各種行為,一時半會兒居然想不出該怎麼描補。
卿見也不催她,換了塊案板開始切牛肉。
虞知微眼一閉心一橫腳一跺:「我錯了,對不起嘛!」
卿見停了手,有些驚奇地轉頭看向她——經過這些天的了解,他對她彆扭傲嬌死不認錯、甚至哪怕錯的極其明顯最多哼哼唧唧兩聲的個性有了十分深刻的了解,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聽見她說她錯了。
簡直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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