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母將剛拿起地手機放下,抬頭皮笑肉不笑地掀起嘴角:「那你過來,我幫你揉揉。」
虞知微頗為硬氣地哼了一聲,卻抱著胳膊站在原地不敢動。
「我一看你那兩根蘆柴棒一樣的腿我就起火,瘦的跟個猴兒似的,平時飯飯不吃矜持些垃圾食品,搞得左鄰右舍的還以為我虐待你。」
被說受到虐待的猴兒低頭,動了動自己那兩根柴蘆柴棒,有些不服:
「媽你不懂,這叫筷子腿。多少人還專門練呢,得虧你閨女條件得天獨厚。」
虞母拍案而起:「筷子腿是吧?你過來,你一手就給你撅了!」
虞知微臉上的表情不變,似乎仍舊硬氣,濃密纖長的睫毛卻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是右眼啊。
啊呸,都是假的,封建迷信。
她單手按著眼皮不讓它動,在心中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愛國敬業……
「不跟你說了。」
虞知微跺了跺腳,準備開溜。
才動身,又被叫住:「站那兒!」
她一驚:這災響應得這麼迅速哪?那錢呢?
虞母重新站起來,視線在她腳上打量了一圈:「腳好了?」
原來是關心啊。
虞知微心下一松,甚至因為母上突然流露的柔情專門歡喜地蹦躂著轉了一圈:
「老早就好了,好的不得了。」
她甚至踮起腳,學著芭蕾舞里的小天鵝哐當跳了兩步。
虞母也滿意地點點頭,低頭在手機上噼里啪啦地和手機對面的人發消息。
虞知微覺得自己被忽視了,不甘心地追問:
「沒啦?就這事?」
虞母打字的手飛快,過了好一會才不耐煩揮了揮:「下午你就知道了。」
「對了,今天衣服穿寬鬆點。」
虞知微不明所以。
-
雨到中午就停了,但直到下午,天空還是陰沉沉的,厚厚的雲層沒有絲毫要散去的意思。
空氣濕漉漉的,夾雜著初冬的寒氣意。一陣風吹來,將已經落在馬路上的乾枯樹葉又重新被捲起,貼著地面低低地打了個旋兒。
路上行人寥寥——大概是因為不是上班的點,而有空閒的人也不願在這種天氣下出來溜達。
「快快快!!」武館裡,教練重重地鼓著掌,指揮著面前正做著高抬腿的兩個人心。
「跟上我的節奏——中午都吃飯了哈?再快點!腿抬高——很好——再來三十組。」
虞知微腿一軟眼角一抽,生無可戀的氣息慢慢從臉上蔓延出來。
額頭上的劉海濕乎乎地粘在皮膚上,嘴角向下撇著,配合著她上躥下跳的動作,整個人看上去像一隻可憐的、被人強迫學馬戲的小雞崽。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媽為什麼問她腳好沒好,還叫她穿寬鬆點了。
一分心,腳上的動作不自覺就慢了下來。
也不知道傳言是怎麼回事,明明她是那個上去見義勇為的——要不是被拖了後腿絕對能安全離開,而且就算被拖了腿也沒吃什麼虧——傳到她媽的耳朵里,反倒成了被壓著暴打的小可憐。
哪怕她再三解釋——甚至扯來了卿見做人證。沒什麼用,反倒跟著一起下來看熱鬧的劉姨變了臉。
「兒子,你好歹以前不是學過那什麼,散打來著?怎麼這麼沒用啊?叫知微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花拳繡腿啊?」
卿見還沒張口,又被機關槍一樣的母親打斷了:「我聽說你這個年紀的學生最喜歡亂學電視裡的東西了。你是不是在學那些嬌嬌弱弱的小男生,想把自己搞成吃個桃子都嫌涼的鬼樣子?」
「噗。」
虞知微本來想幫著解釋的,奈何劉姨的嘴實在快,畫面描述得又鬼畜。她想著頂著卿見板著一張臉說好涼涼……
「噗。」
她又沒忍住,呲呲的憋笑音像是漏氣的煤氣罐,引得卿見黑沉著臉朝她望過來。
虞知微努力把上翹的嘴角壓下去,奈何實在想笑,唇邊的肌肉都快繃抽筋了。
算了。
卿見嘆了口氣決定裝沒看到,轉頭看卿母,語氣無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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