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的晚餐必然不可以這樣敷衍。
她睫毛眨了眨,笑吟吟的張嘴:「啊——」
卿見被她鬧慣了,現在也能面不改色地順手撕下一瓣餵到她嘴裡。
他收回手,指尖不小心觸到了她唇瓣。
只是極短極輕的一下,連虞知微自己也沒有注意,只有他指尖殘存的柔軟觸感提醒他,剛才的觸碰不是虛妄。
他漆黑的眼睛盯著她。
少女白瓷一樣臉頰上翻著淡淡的紅暈,嫣紅的唇瓣因沾了橘汁,泛起剔透的水光。在微張的唇齒之間,粉色的舌尖隱約可見,恍若參互岩牙間嬌艷明麗的花朵,引人採擷。
卿見的眸色漸深。
「怎麼突然給我橘子了?」
虞知微咽下口中的橘子,問道。
卿見像是被燙到般抽回視線,將剩下的橘子塞到她手中。
虞知微撕了一瓣,禮尚往來地湊到卿見嘴邊:「你也吃。」
卿見下意識想張嘴,反應過來卻又將唇抿上,又將她的手推開:「不,你吃。」
「?」虞知微有些懷疑地看了看手中的橘子,湊到鼻尖像小動物般警惕地嗅嗅,「你加料了?」
卿見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抗議自己在她心中居然是這樣的形象。
虞知微懷疑不退縮地對視。
他嘆了口氣,似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橘子:「大橘。」
又咔嚓一聲將板栗殼掰開,將果肉遞過去:「大栗。」
「大吉大利?」虞知微沒接,在舌尖念了一遍,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沒想到呀卿見,你還挺有才華的。」
她越想越好笑,揶揄道:「咱們卿小見還是個講究人吶哈哈哈哈,信道家還是信佛家?」
卿見:「……」
頭一回干迷信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耳廓燒紅,窘迫地沉聲道:「虞知微。」
虞知微半點不怕,甚至沖他挑釁地吐了吐舌頭:「誒啊,應該不是佛教吧?戒色好像是其中一條吧,你這妥妥不合格。」
卿見:……
他低頭,虞知微側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睫毛微卷,白皙的臉枕在手臂上,嫣紅的唇瓣被擠壓而微嘟著,花瓣似的一張一合。
她突然覺得指尖發灼,眼底的晦暗重新翻起。
虞知微半點不覺,依舊歡快地嘰嘰喳喳:「那就是道教?我記得道家有一支是可以結婚來著?咦,那你以後進個修,我不是還可以叫你道長,唔……。」
卿見靠過來,低頭咬上她的嘴唇。
虞知微一下子消音了。她瞪大眼,怔怔地的看著他。
周圍一下變得格外寂靜,風吹在玻璃上發出的輕微響動和教學樓底下同學們的嬉鬧聲遠遠地傳上來。
唇上的熱度淺淺地暈開,連帶著如水波紋漾開的酥麻。他灼熱的吐息落在臉上,像是有小蟲爬過。
她甚至還有閒心思想:他的睫毛可真長啊,跟睫毛精似的。
樓下突然傳來一聲帶著驚喜的呼喊:「下雪啦——」
像是午夜的更鐘,當的一聲,叫人從夢中驚醒。
睫毛精睫毛一翹,同她拉開了距離。
虞知微回過神來,看著他眸色深深,原本淺朱色的唇瓣像是抹了胭脂似的。
胭脂色一路暈開,在耳朵上變得濃墨重彩。
虞知微的視線落在他耳朵上,自己反到放鬆下來了。
她依舊枕著自己的手臂不動,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拖長了語調:「卿見吶……」
卿見鎮定地將板栗肉塞進了她的嘴裡:「大利。」
虞知微坐起來,細細地將口中的板栗嚼碎了咽下去,笑:
「你知道嗎,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老家那邊,以前的時候大人怕孩子長不大,做的各種離譜的舉動。就比如用瓶子按一下,表示平(瓶)安(按);手掌中心放塊米糕,表示長(掌)高(糕)——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提起這個,卿見原本有些飄忽的眼睛瞬間穩定下來了。
他玻璃珠子一樣的眼睛看著虞知微,憂心忡忡還帶點認同:「那可不就是沒辦法,希望自家……崽能熬過去嗎。」
中間那兩個字,他顧忌著虞知微,說得又快又含糊。
但這個教室在七樓,又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片安靜的環境下,一點點的聲音都會被放大無數倍——更別說他們因為剛剛的動作,距離近在咫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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