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好疼。
小茅屋殘破,家具也磨損得不成樣子,楚燃住在這樣的地方,日子該有多難。
她的哥哥怎麼可以受苦!
「到底誰這麼該死,竟然把我這麼好的楚燃哥哥養在深山裡。」
楚南夕越想越難受,決定出去打探一番。
正值盛夏,大豆豐收的季節,楚家婆媳趁著太陽正好,在村頭的橋上打豆子。
楚老太陳氏,莫名打了個噴嚏,疑惑咕噥:「是誰在罵我?該不會是楚燃那個小災星吧。」
大房媳婦錢氏,放下手裡的硬鞋底,討好附和:「婆母一直與人為善,除了楚燃,也再沒得罪過別人,定是那小兔崽子。」
「不可能。」三房媳婦徐氏小聲維護,「楚燃這孩子不會罵人。」
「弟妹怎麼知道他不會罵人,該不會是私會過那小子吧。」錢氏賤嗖嗖地調侃,「楚燃那小子從小就長得一表人才,如今眼瞅著要二十了,是不是出落得更俊俏了?」
長舌婦人跟前,捕風捉影的事也能說得有鼻子有眼。
徐氏聞言,急急辯解:「大嫂你可不要胡亂造謠,我是覺得二哥讀過書,生的兒子自然不差。」
楚老太不耐聽人提起老二,悶聲打斷:「有那些力氣,不如好好把豆子打下來。」
婆母發話,錢氏不敢再放肆,拿起鞋底,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豆子。
楚南夕擔心村里人封建,隱忍熱意把楚燃的外衣穿上。
只不過楚燃比她高太多,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她挽著夾著,看上去依舊不倫不類,穿得很是滑稽。
管不了那麼多,怕再耽誤下去楚燃回來,楚南夕急急出了門,辨別一下方向,沿著小道往村里竄。
晌午一過,日頭更烈,她嘴裡含著糖,還是感覺曬得頭暈。
楚老太和錢氏同樣受不得苦,豆子沒打幾下,就找各種由頭回家躲閒去了,只剩三房徐氏一個人在橋頭幹活。
看楚南夕跑過來,徐氏急忙喚道:「姑娘,你去哪裡?」
她身上穿著自家侄子的衣服,這衣服是她一針一線做的,儘管有些年頭了,但絕對認不錯,而且她來的方向,正是後山。
楚南夕停住腳,打量喚她的人。
面前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戴著草帽,穿著青布褂衫,模樣清秀和善,眼神里似乎還夾雜著對她的關心?!
看出她眼中的善意,楚南夕沒再繼續往前跑,蹲在她身邊,嘴甜地喊了句:「嬸嬸好。」
徐氏被她喊糊塗了:「你認識我?」
楚南夕搖頭,秉著哄死人不償命的原則,巧言笑道:「就是一見嬸嬸感覺特別親切。」
小姑娘言談討喜,容色絕佳,一雙杏眼無辜眨動,如寒煙籠罩,透著淡淡的迷茫之意。
徐氏不欲再繞彎子,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你怎麼穿著燃兒的衣服?」
碰到熟人了?
楚南夕目露驚喜:「嬸嬸怎麼知道這是楚燃的衣服?」
徐氏亮明身份。
楚南夕高興呼喊:「原來你是楚燃的嬸嬸啊!怪不得一見你就覺得親切,沒想到我們竟是一家人。」
徐氏被她哄得笑出聲,不明白這是哪裡來的小姑娘,看樣子跟楚燃關係很好:「你怎麼會認識燃兒?」
「他是我哥哥。」
楚南夕瞎掰,「失散多年,我終於找到他了。」
「你是我家二房的孩子?」
楚南夕趕緊搖頭:「不是。」
認下和楚燃有親緣關係,那她還怎麼做楚燃的小嬌妻!
楚南夕繼續瞎掰:「只是小時候和楚燃哥哥有幾面之緣,我父母說我很喜歡他,當初吵著要嫁給他呢,如今父母不在身邊,我就來找楚燃哥哥了!」
一聽要嫁他!徐氏不敢置信地問:「你真願意嫁他?」
「那當然了。」
徐氏聞言,激動不已。
楚燃煞名在外,十里八鄉的姑娘,提他色變,她和丈夫沒少為他的親事煩憂。擔心這麼下去,對不起二哥當年的救命之恩。沒想到會有個這麼俊俏的小姑娘說要嫁他。
楚南夕見她對楚燃的關心不似作假,求解地問:「嬸嬸,你可知道為何我楚燃哥哥會住在山下那麼破的茅草屋裡?」
「這……」提及這事,徐氏陷入猶豫。
不知該不該告訴她。
說了,小姑娘要因為楚燃是煞星的事改變主意,她這不是毀人姻緣嘛。
不說,小姑娘要是以後知道了,好像會害兩個人傷心。
徐氏猶豫半晌,決定坦言相告。
楚南夕一聽楚燃如此悽慘的身世,心疼壞了,竟然有這麼多人欺負他,憤憤不平:「楚燃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他才不是什麼煞星。」
徐氏聽聞,放下心來,親昵地牽起她的手:「我也不信楚燃是什麼煞星,他要真是煞星,我們這些年也不會過得這麼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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