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夕從未坐過這麼久馬車。
即使謝靳在車裡墊了厚厚的被褥,她仍覺顛簸得難受。
進入下個城鎮時,楚南夕忍不住開口詢問:「哥哥,我們能不能先在這裡歇歇腳?」
她仰起的小臉煞白,看上去不舒服極了。
楚燃連忙應好,關心地問:「南夕,你是不是不舒服?」
謝靳聞言,急急湊到她跟前,眼瞅著她問:「小夕你怎麼臉色這麼差?又頭痛了嗎?」
「頭不痛,我有點累,想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那趕緊歇著。」謝靳喊領隊的車夫,「前邊找個客棧落腳,今天就歇在鎮上。」
楚南夕怕楚燃覺得她累贅,不確定地問:「哥哥,留宿在這裡,會不會耽誤你的事?」
什麼事能有她的身體重要!
她客氣的話像利刃一般,將他的心劃得生疼。楚燃不喜歡她這麼見外,更不喜歡她謹小慎微地對他。
很想她對他能像對謝靳那般。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楚燃很想替自己辯解:「南夕,什麼也沒你……」
重要二字尚未來得及說,謝靳打斷。
「他若是著急可以先走,你都不舒服了,別管那麼多,走,我陪你去休息。」
謝靳說完將她推上樓。
「快進去睡會兒,等吃飯我喊你。」
剛病癒的身體實在沒什麼力氣,楚南夕沒有掙扎,回到屋裡,一頭栽倒在榻上。
暮色西沉時分,謝靳在門外一遍遍喊她,楚南夕不想起,隔著門回了一句不想吃,閉眼繼續睡。
楚燃同樣擔心她。
知道她一不舒服就不想吃飯,上前將謝靳勸走。
等天完全黑下,楚燃趁人都去休息,讓小二熬點粥一會兒送來,自己從窗口跳入她屋中。
屋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只有平穩的呼吸聲縈繞耳畔。
她睡得正沉。
他越來越像個登徒子。
三更半夜進入姑娘家的房間,這樣混帳的事,即便是渾不懍的謝靳也做不出。
楚燃黯然輕嘲,緩步走到榻前,扶起她輕搖著。
楚南夕睡得並不沉,在他靠近時便醒了神。
熟悉的氣味,告訴她來人是誰,不想起,假裝沉睡。
楚燃卻不讓她睡。
她不吱聲,他便一直晃她,柔聲哄著:「南夕,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不然你的身子扛不住。」
楚南夕在暗影中搖了搖頭。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肯起,斜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搖晃。
楚燃沒了辦法,想到她緊張他的樣子,試探道:「聽話好不好?若是你因陪我遠行傷了身子,我心裡會很愧疚。」
他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她哪裡捨得讓他愧疚。
楚南夕在心裡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睜開眼:「我現在就起。」
她摸索著下地,待點好燈,小二的粥也送了過來。
等她將粥喝完,楚燃放下心來。終是不方便在她房間久留,起身打算離開。
楚南夕睡了一下午,吃飽飯不困了,很想讓他再待一會兒。
想到晨起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實在不願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惹他煩惱,起身將他送到門外。
楚燃沒想到她不挽留。
以往在她身邊,她總說害怕,讓他陪,他每晚都要等她睡著才離開。
如今倒好,客氣跟他說了句早點休息,繼而關好門。
她沒有再跟他說害怕。
像是不願給他添麻煩。
很快屋裡便不見光亮,她翻來覆去的聲音卻清晰可聞。
不放心留她一個人,楚燃在門外站了許久,直到屋裡傳來平穩的呼吸才離開。
楚南夕晚上睡得不怎麼踏實,怕耽擱楚燃的行程,翌日聽到夥計在樓下說話的聲音便起了身。
謝靳見她氣色好了許多,很開心,招呼小二又上了些好菜。
他邊給她夾菜邊叮囑:「小夕你多吃點,這樣才能將身體養好。」
桌上有燒雞,燒肉,鯽魚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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