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將人盼回來,沒想到竟對他誤會這麼深。
侯嘉宸心裡又氣又痛。
不願再讓他誤會下去,壓了壓火氣,沒好氣地問:「舅舅承認很多人為那至高的位置,殺兄弒父,手足相殘,爭得頭破血流。」
「我不是這個意思。」楚燃想解釋。
侯嘉宸不留情面地打斷:「是,你不是這個意思,畢竟你信我定不會殺你。」
這話,越說越扎心。
侯嘉宸忍不住嘆氣:「殿下,枉你熟讀經史,你看自古以來有哪個舅舅奪了外甥的江山?」
楚燃細想,確實沒有哪本史書記載舅舅奪位。
自古以來,皇子奪權最大的依仗便是母家,倒是有無數舅舅幫外甥逼宮失敗,最終落了個亂臣賊子的名頭。
楚燃歉意躬身:「是我誤會舅舅了。」
「別說這些客套話。」
侯嘉宸把兵符丟給他,「自己的兵,以後自己帶。」
兵符上尚殘留著侯嘉宸的體溫,這樣的溫度就像這侯嘉宸此刻的話一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
不願再疑心他們之間的嫌隙,楚燃將兵符重新遞還給他:「既然舅舅說會全力護我,那辛苦舅舅再幫幫我。」
看他態度轉變,神色不如最初的防備,侯嘉宸心裡舒坦不少。
深知兩國之事迫在眉睫,現在不是分你我的時候,侯嘉宸沒再客套,收起兵符,將他引進營帳,直言道:「殿下回嶺南的事,我昨日便已經派人大肆宣揚出去,相信用不了幾天,我楚國太子歸朝的事便會盡人皆知,屆時景國必定會做出反應,殿下別想再丟下我們躲清淨。」
「我沒想躲。」
他回來是為了替楚南夕治病不假,但南行這一路,真正了解楚國和景國的現狀後,他想再為百姓做點什麼。
和侯嘉宸將多年誤會解開,心裡壓著的大石頭被移開,楚燃對所謀之事更有把握。
沒再藏私,坦言相告:「不瞞舅舅,我回來真不打算奪權,但我也不想再見楚國百姓被欺辱至此。」他手指桌上的沙盤,「我打算拿下分城,讓百姓可以自由出入景國境地。」
「拿下分城?」
侯嘉宸震驚道,「殿下你也看到了,分城南面環山,除卻兩個關隘,皆被群山環繞,地勢特殊,景國又派大量精兵把守,想要拿下這座城池,並非易事,即便強攻進去,我們的兵將必將折損嚴重,屆時景國援兵一到,還是守不住這座城。」
「我明白,所以想拿下分城,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智取?殿下可是想到好的法子了?」
「確實有個法子,不過我想等過兩日勘察過地形後再做決斷。」
侯嘉宸深知他性格,看他這副成竹在胸的樣,便知他定有九成九的把握,剩下的那一絲不確定,也只為萬無一失。
侯嘉宸真心讚許:「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謹慎,聽你如此說,我終於看到楚國舊部重獲自由的希望了。」
「舅舅謬讚。」
「我說的話可是句句真心,你李定安做事,向來穩妥。」侯嘉宸不由得暢想,「若我們拿下分城,景國再也無法像如今這般設置關隘阻攔我們進入中原,屆時我們的百姓便不必再遠走南洋,即便嶺南物產不如中原,自給自足也不成問題。」
「確實如此。」
楚燃極為認同。
當年他也是因為分城地形特殊,這才讓侯嘉宸帶人遷居到分城以南。
只不過他那時年幼,想法還是太過稚嫩。以為兩朝有群山相隔,便無法再起爭端,哪怕景國有精兵強將,但有群山為界,即便征伐也討到半點好處。
不承想廣景帝竟在關隘處派重兵把守,不允許一針一線進入嶺南,可謂是狠絕。
思至此處,楚燃不由得想起廣景帝:「如今都在傳廣景帝病重,舅舅可知這消息真假?」
「是真的。」侯嘉宸確定地說,「我們的人傳來消息,說廣景帝得了一種怪病,一人忽覺兩人並臥,不別真假,張豐跟我說這種病,像離魂症。」
「若是離魂症,那並不難治,我記得皇爺爺有位嬪妃也曾得過此症,廣景帝為何會纏綿病榻數日?」楚燃分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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