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眯起一隻眼睛，使勁朝他眨巴兩下：「我確實沒安好心。」

傑森捂著耳朵，默默往邊上挪動屁股。

傑西卡見他這幅模樣，有些嫌棄地一拳頭錘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語氣略帶不滿：「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傑的年紀嗎，裝什麼純情少男。」

他沒想還手，下意識剛想反駁，傑西卡拉著他的手臂，用力往她的方向一拽。

傑森之差一點腦袋就磕在她的肩膀上，但奇怪的是，他分明能夠反映過來即將發生的事情，但偏偏身體也沒有因為肌肉記憶，所以做出什麼反饋，反倒是腦袋裡開始裝滿一些奇怪幻想。

比如，現在鼻子裡鑽進的味道，和方才小傑貼著她的時候能夠聞到的一樣嗎，他熟悉沐浴露的味道已經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為清冽的香氣，她是隨身帶著香水，以防什麼時候穿到平行世界沒香水用嗎？

比如他的頭髮還是有些扎手，但他的同位體顯然更為柔軟細膩，她總喜歡對別人的腦袋上下其手，自己的頭髮又是什麼質感的，

比如——

他的大腦不比超人或是閃電俠運轉動速度，第三個比如還沒想到，就被傑西卡反手抵在他手臂上的手掌打斷。

她表情有些錯愕：「你反應怎麼這麼慢，發燒了？」

她直接將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之上。

他表情瞬間變得慌亂無比，番茄的顏色不至於蔓延到全臉，但耳根卻沒能倖免沾染她手上的『口紅』。

修長的手指不可避免在他的額頭來回刮擦，他甚至能夠清楚感受到她掌骨的形狀。

他微微睜圓眼睛，目光不自覺落從她收回手之時，在他眼前晃過的粉色指甲蓋上挪開，又落到她的嘴唇之上。

大部分紅色留在小傑的額頭之上，迪克臉頰上不過一觸及分，沒能留下過多鮮艷色彩。

然而，她的紅色還是無法倖免褪去大半。

她帶著口紅嗎？應

該補補.......

不，不對，屬於她的紅色根本不可能，因為一支口紅就輕易褪去。

他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胸前紅色圖案之上。

等等，這更加不對。

他飛快移開目光，一把將她收回一半還懸在半空中的手，一把按回她的大腿上：「我和你不熟，別這麼親昵。」

傑西卡自然沒有猜到，她的同位體是個比自己還文藝的青年，短短几秒，他腦海里還能冒出如此多的比喻，還有三流作家寫的亂七八糟的意識流劇情。

她單純只是困惑：「我怎麼覺得這世上，可能沒有比我們更熟悉彼此的人了。」

她只是單純在陳述事實，瞥見他極力遮住耳根，但還是免不了露出的紅色，表情有些古怪：「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她客觀，但他的憤怒卻完全主觀：「我害羞？你怎麼不反省反省，你自己到底多沒邊界感。」

傑西卡理直氣壯：「我對我自己的同位體要什麼邊界感，我說錯了嗎？這世上就是沒有比我們彼此，更熟悉對方的人了。」

傑森找不到反駁的點，他們確實熟悉彼此，無論是性格還是人生，就現在的了解來看，除卻性別，他們所有的經歷都幾乎一樣。

但是，但是，他又覺得有哪裡不對。

他捂著脖子，眼睛像是沒有溫度也看不見的熱視線：「你把我拽過來就是為了擠兌我？」

「倒也不是。」

傑西卡朝著邊上還在爭吵的兩人努努嘴。

迪克正在費勁讓兩人別繼續吵了。

小傑興奮無比，就差沒明著喊加油。

達米安雙手環胸，活像是一個暴躁黝黑版布魯斯，

「你別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的身上，我、說、了，我一點也不在乎在你的心裡，誰才是更好的哥哥，誰是更好的羅賓，這根本就不需要言語證明。」

提姆皮笑肉不笑，

「你確實不需要言語證明，你會直接跑回刺客聯盟，躲在塔利亞的懷裡哭『媽媽，爸爸不愛我，竟然找了新的羅賓』。」

達米安雙手環胸，在面對著提姆的側邊單人沙發上坐下，他身子前傾，手肘抵在腿上惡狠狠道：「糾正一下，是你趁我去刺客聯盟幫助母親，，是你主動找的父親，說『蝙蝠俠需要羅賓，而我可以勝任』。」

提姆呵呵一笑：「但他承認了我是新的羅賓，而你夾著尾巴逃回刺客聯盟。」

達米安眯起眼睛：「我不是逃跑，是母親有事需要我的幫助，所以我才回去的。」

提姆做出一副誇張的驚訝表情：「真的嗎？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