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翻了個白眼：「你覺得我會信你？」

傑西卡理直氣壯：「你愛信不信。」

他嘖了一聲，車子使出哥譚之前，車內詭異地沉默了很久，倒不是因為他們之間又鬧了什麼矛盾，純粹是因為傑西卡正拿著手機，興奮地和batgirls聊天。

他胸口莫名浮現出一股酸意，她怎麼和誰都能聊？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困惑，突兀地開口打破沉寂：「你剛才和他聊了什麼？」

傑西卡拇指按在發送鍵上，又輕輕摩挲了兩下空白的輸入框。

她壓住上揚的嘴角，扭頭看向一旁傑森之時，表情之中儘量隱藏所有正面情緒：「沒什麼啊。」

傑森又踩下一腳油門：「該死地，你如果想要幫助，完全可以直接找我，你和他有什麼好聊的？」

傑西卡張著嘴，表情十分驚訝：「陶德先生，最近是我在避開你嗎？」

傑森覺得車子有些超速，悻悻踩下油門：「我為什麼要避開你。」

傑西卡舔舔嘴唇，嘆氣道：「是，你沒有刻意避開我，是明明住在一個屋子裡，你在臥室我在客廳，但每次都恰巧碰不見，是吧。」

傑森沉默了。

傑西卡抬起手，突然抬起手掌飛快地揚起，又輕輕落在他的大腿之上，然後五指緩慢地收攏。

傑森沒感到意料之中的疼痛，但奇怪的感覺，隨著她慢慢吞吞的動作反倒瘋狂滋長。

他指尖掐進他肉里的時候，他悶哼一聲，腳踩在油門上方向盤一歪，差點沒撞到對面來車。

他連忙空出一隻手，牢牢將她還想繼續『攻擊』的手指握在手心，他咬牙道：「說話就說話，別總是動手動腳的。」

傑西卡才剛剛長開紅唇，他這次開口比她略快一些：「你別**的，再給我說什麼你是我的同位體，我有你都有之類的奇怪話。」

傑西卡並不著急抽回手，任由他舉在半空之中：「奇怪話？我明明是在陳述事實。」

傑森抿抿唇，耳根泛紅不說，眼眶更是紅的莫名其妙眼眶。

他喉頭髮緊：「你........什麼事實？你每次都用這種方式轉移話題，你和布魯斯到底有什麼秘密不能告訴我。」

傑西卡輕笑一聲，朝著他眨了兩下眼，給出的答案百分百真誠：「我們聊了關於你的事情。」

傑森滿臉不信：「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傑西卡挑挑眉毛，反問道：「你是覺得你爹腦子壞了，所以比起信你，他更信我一點，還是說你覺得這事反過來能成立？如果這兩個都不能成立，我們除了聊你之外，還能有什麼必須瞞著你的秘密。」

他知道傑西卡說的是真的。

但是，他們聊他，有什麼好聊的？

傑西卡哎呀一聲，顯然是不想告訴他真相，又開始說傑森認為是胡言亂語的話：「好吧告訴你吧，布魯斯讓我好好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說完之後，看向傑森的表情愈發歡快，她感到自己的手掌被人愈發攥緊，骨骼收攏的感覺自然是疼痛的，但這點疼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反倒是樂趣所在。

傑森有些錯愕：「你——」

他幾乎用盡全力踩在剎車之上，幸好後頭沒有來車，否則除卻剎車片發出的刺耳聲音之外，他們大概還能聽見，後頭司機的咒罵與喇叭嘟嘟聲。

傑森沒在路上停留多久，重新踩下油門繼續行駛，他語氣篤定：「別開玩笑了，布魯斯壓根不會多管這種閒事。」

傑西卡嘆了口氣：「或許吧。」

他們之間再次陷入沉默，他鬆開傑西卡的手，她卻沒再繼續玩手機，而是一直笑吟吟盯著他看。

車子裡安靜地要命，他實在是搞不懂她的意思。

她總是這樣，莫名將話題拉扯到——感情方面，又在某些地方戛然而止。

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也喜歡自己嗎，也，不對，他不該用『也』，他又不喜歡——

好吧，傑森知道他根本無法否認心底的想法，但他不該跨出這一步。

並非全然因為他害怕被拒絕，害怕失去他們這種無人能夠插入的，微妙的親昵關係。

更多地，是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結果。

不，前者他或許根本不應該害怕。

他知道自己的感覺沒錯，她對他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車子向前開了很久，還差一個路口他們就能抵達目的地。

他覺得這樣就好，他們終歸要抵達終點，然後分道揚鑣的。

讓故事停留在最美好的地方吧。

他這麼想著，但這一次，他很顯然沒猜對同位體的想法。

他與同位體之間產生的，罕見的選擇差異。

傑西卡突然垂下眼眸，哈哈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