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尤為不夠,當他人帶著恥辱來向他求饒,郁季這個罪魁禍首甚至連受害人是誰都不記得了。
如果郁季能聽得到他的心聲,一定會拍手讚嘆這位「原主」果然和他的性格一模一樣,就連沾花惹草的本事都等比復刻。只可惜他沒有讀心術,因此只是欣賞了好一會兒陸澤清扭曲掙扎的臉,覺得樂子十足。
陸澤清當然發現不了自己臉上的五彩紛呈,他只是在對比之後,讓自己堅定決心不要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壞了大事。郁季不是好歸處,要想走得高,他得和能接觸暗線的人打交道。
於是他擺出一副溫軟模樣,乖巧道:「我喜歡郁先生,郁先生原諒我吧。」
倒是能屈能伸。郁季這麼想著,卻打了個哈欠。
陸澤清這一步走錯了。他想,自己上輩子缺什麼都不缺百依百順恭敬順從的人,要是陸澤清能喊一個三十年河東滿足他看真龍傲天的願望,他還說不定就陪著陸澤清演反派了。
於是郁季無趣地放開手,拿出一旁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指尖。
「澤清。」他輕輕咬著那兩個字。
郁季的長相和聲音其實一直都和他的做派不符,曾經因為這點看輕他的人很多。
那聲音柔和,像是愛侶間的呢喃,讓陸澤清哪怕剛做好心理建設,卻也忍不住放輕聲音。
「我......我在。」
「澤清傾慕我嗎?」
郁季依舊在擦拭著自己的手指,這動作雖然露出十足的嫌棄,但他開口曖昧含糊的話卻讓陸澤清的警惕心麻痹了八分,那些言不由衷的話都好說了不少:
「自然,我很久以前便喜歡郁先生,剛才只是有些緊張,不是要拒絕先生的意思。」
「這樣。」郁季丟了那手帕,朝他勾了勾手指:「跪過來。」
陸澤清看著他的臉,又心裡默念了三遍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才磨蹭著來到他旁邊。
「酒。」
他身旁的推輪椅的保鏢執行力很強,立刻就拿來了酒杯和紅酒。郁季拿著那透明的杯子晃了晃,說:「張嘴。」
陸澤清一愣,但保鏢已經強行捏開了他的嘴。於是郁季便慢悠悠將紅酒杯卡在他的唇齒,慢慢道:「澤清既然喜歡我,那大概不會再拒絕我的一杯酒。」
那紅酒杯的底座卡在陸澤清齒間,陸澤清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紅酒倒滿,而多餘的液體順著杯壁灑落在他的臉上,身上。
他精心打理的髮型被酒沾染,筆挺的西服也變得皺巴。郁季將紅酒慢悠悠澆下去,滿意地欣賞著陸澤清又一次怒不可遏卻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樣。
「1980年的勃艮第,挺不錯的。澤清那麼喜歡我,美人當然要配上好酒。」
「澤清喝了這杯,就當賠罪吧。」
「諸位見證。」郁季單手捏起那還盛著酒的酒杯,似笑非笑,「如果陸少爺喝了這一杯,我就勉為其難娶了陸家少爺。」
他說完,便在陸澤清屈辱的目光中鬆了手,任由玻璃酒杯墜落,碎成片片殘渣。
陸澤清的臉一下變得漲紅,他的眼珠瞪大,低頭看著流了一地的酒液,又看著郁季空空如也的的手。
他在原地猛地反覆深呼吸,臉色從紅變青又變白。極度的屈辱甚至衝破了他的底線,陸澤清覺得周圍的目光像是無數根鋼針,一層層扎入他那不多的自尊心上。
陸家也算是A市有頭有臉的家族,誰不知道陸澤清這位被找回的三少爺美名。陸澤清平日高高在上霽月風光,哪怕陸家本身是個泥潭,他也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陸濤讓他下跪已然是恥辱,但還能解釋為被逼無奈。可郁季的這一舉動無疑是在往他本就脆弱的自尊上插了一把刀,若是他不遵從意願,恐怕明天他連著陸家都會倒霉。
——但即便如此。
作為書中主角,陸澤清還是有那麼點智商在的。他已經發覺了郁季此舉比起找場子羞辱,倒更像是在拿他做個樂子看。
以此取樂,代表著郁季不會與他多做計較,這只是暫時的懲罰。
可能是生氣了。陸澤清想,畢竟他之前確實當眾落了郁季的面子。
不過陸澤清知道他們的婚約無論如何都會履行,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再受這個恥辱。畢竟郁季指明要娶的是他陸家三少,必然是對他感情的。
陸澤清不指望郁季氣過了道歉,但只要郁季的助理第二天來陸家。所有人都會知道郁季愛他,而且就算生氣也會找他和好,他陸澤清名財雙收,才是最大贏家。
想到這裡,他便踉踉蹌蹌地站起,推開人群跑了出去。
郁季就坐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離開,才開口:「還挺傲氣,你說是不是,陸家主?」
陸濤的冷汗直流。他站在一邊,連話都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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