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澤成說。
他的指尖嵌入手心,只能低下頭。這也是他心中留下的傷痕,如果只是錯過考試,他大可再讀一年,他是有這個能力的。
但陸濤不由分說出手給他買了畢業證,就成為了他身上難以磨滅的污點。實際上,只要有心人想要利用這一點,他幾乎毫無辦法。
「澤清先出去吧。」
郁季的目光溫和地看著他,卻在轉向陸澤成的時候變得冷漠。
陸澤清微微一笑,嘴上卻佯裝擔憂:「抱歉郁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知道澤成有實力,只是擔心他受欺負。」
「我明白。」郁季說,「好了,你先去忙吧。如果能做出成果,有個大項目還需要你接手。」
陸澤清的心一跳,他不確定郁季說的大項目是不是他心裡想的那個,這天降餡餅來的太突然,但他非吃下不可。
所以,他要更進一步去討好郁季,來確定這餅的真實性。
「好的,郁先生。啊,對了,這是這段時間我研究的一個新項目,請您過目。」
陸澤清上前,把拿著的文件遞給郁季。在抽手的時候,他刻意而又看似無意地從郁季的手背擦過,掠走了一絲溫暖。
郁季看似毫無所覺,但陸澤清要的就是這種毫無所覺,因為在陸澤成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的動作。
陸澤清給完文件就離開了,在走之前還拍了拍陸澤成的肩膀,看起來像是鼓勵。
但誰都知道他在做的莫過於挑釁,而郁季很明顯看到,陸澤成的拳頭收緊了一瞬。
這就生氣了?
郁季挑眉,他撐著下巴問:「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學術造假可是大事,恆潤不可能會接受這樣的員工。」
陸澤成張口:「我......」
郁季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通常沒那麼多憐憫和同情心。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月前剛找的助理,他會直接讓人滾蛋。
如果在他面前的是他的聯姻對象——不,如果他的聯姻對象有污點,他就不可能跟他結婚。
但這個人是陸澤成,那麼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有解釋嗎?」郁季問。
陸澤成抬頭,看到他正靠在辦公椅上,雙手交疊,目光淡淡地看著他。其實他本來可以解釋,但看到郁季的目光,他卻忽然從心中升騰出了恐慌。
這種感覺很不應當,因為他知道郁季和他結婚,這些事情應該都很清楚才是。
「我......」
陸澤成絕不是一個膽怯或是自卑的人,但是面對郁季的質問,他確實發現自己懦弱了,他不敢看到郁季失望的目光。
「......」
郁季注視著他,原本他是想聽到陸澤成把事情經過說出來,卻沒想到這傻子一言不發。
畢業證的事情,他當然是知道的,但郁季不覺得畢業證是真是假能影響陸澤成的智商。陸澤成缺的只是時間,給他一年郁季覺得陸澤成能把研究生也給考了,說不定還能一路碩博。
被陷害還是污點,郁季不至於分不清。
所以他不過是在陸澤清面前演戲,原本他以為陸澤成也是在配合他,結果......陸澤成這是,嚇著了?
他想說陸澤成就這樣沉不住氣了是不是有點沒用,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嘆氣。
「好啦,好啦。」郁季揮手讓他過來,又抱著他的頭摸摸,「這就難過了嗎?我的小朋友?」
「......沒有。」陸澤成說。
「那是怎麼了?嚇著了?我在你心中就那麼嚇人?」
郁季還坐在椅子上,陸澤成就側蹲在他的身旁,被他揉著腦袋。郁季碰到了他的脖頸,有些冰涼。
郁季很少替別人著想,但在這一刻卻思考了一分鐘,他們之間是不是缺乏一點信任。
他對陸澤成有著很高的信任,雖然不是全部,但占比很重。可如果陸澤成因為一點明眼能看出來的戲碼就猶豫,那顯然會非常耽誤他後續的計劃。
他不想放棄陸澤成這枚棋子,也不想更換其他人。所以避免猜疑的最好辦法就是解決問題,郁季一向不喜歡拖延。
他收起了微笑和縱容。
「陸澤成,看著我的眼睛。」
他拽住陸澤成的領口,直視青年的眼眸:「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
「回答我,畢業證造假,是你主動去做的嗎?」
他的目光帶著壓迫,陸澤成很快就脫口而出:「不是,是陸濤買的,他想我儘快回到陸家,被他掌控。」
「如果不依靠陸濤的力量,區區一個畢業證你自己拿不到嗎?」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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